“別折騰了,意思意思就行。”
陳牧巖洗完手出來後走到窗邊,拿起空了的杯子看了一眼:“你要回去嗎?”
“喬松來接我,園子裡還好多事兒。”遲想說,“你呢?園林局放假了吧。”
“放了,我今天在這兒不回酒店,公司有些活要做。”
“請假了還要幹活?”
陳牧巖轉過臉來看他:“志願工程。”
“哦。”遲想似懂非懂,想到別的,旁敲側擊地問:“你那邊工作……平時不忙啊?”
“不太忙。”
“這樣。”他手指撥弄著乒乓菊的葉子,餘光注意著陳牧巖的反應,“那你閑著的時候,都幹嘛?”
陳牧巖唇角不明顯的彎了彎,“能做的事很多,你指哪方面?”
“……”
遲想做了幾次心理建設,最後放棄了:
“隨便問問。”
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
“明天中秋節。”他又說。
“嗯。”
“你會去嗎?我那兒。”
“去。”
遲想心情稍稍好了點,又覺得陳牧巖的目光似乎別有深意。
“對了,一直忘了問,”他又起了個話題,“阿姨和小翎還好吧?”
“嗯。”
“中秋不回來嗎?”
“回來幹嘛?”陳牧巖說,“我媽現在幫我爸打理那邊的公司,挺充實的。”
遲想有些意外:“他們複婚了?”
“沒有。見面就掐,我爸跑去歐洲了。”
“……那挺好的。”
“嗯。”
“小翎呢?他上什麼大學了?”
“沒上,在那邊休養了幾年,今年剛準備工作,還不知道行不行。”
“休養?”
“嗯。 ”陳牧巖就那麼看著他,語氣沒什麼波瀾,“他那年五一前出了點事兒。”
遲想愣了愣:“什麼事兒?”
“這個,我需要問問小翎介不介意讓人知道,完了再告訴你。”
“……”
遲想被吊在這裡,上不去下不來。不知道該怎麼問,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他就是在那段時間失去了陳牧巖的訊息,禦湖山莊的小樓成了一座空城,任他幾年裡多少次造訪,枯等多少個日夜,都沒再有過一點動靜。
陳牧巖看著他惶然的神情,呼吸又有些艱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