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牧巖？”遲想迅速換好鞋子，拿了傘，摘下外套就出了門，“寶貝，說話。”
“下雨呢。”陳牧巖開口，聲音低啞，“你別來了。”
遲想無視他的拒絕：“位置告訴我。”
“……”
“快點。”他大步跑下樓，“我手機馬上沒電，到時候只能滿世界找你了。”
陳牧巖嘴唇動了動，直接結束通話。
遲想“嘶”了一聲，推開單元門，一頭紮進細雨中……
跟別人聊沒電了。
陳牧巖驚訝自己這會兒還能在意此類細節，不知道算不算一種天賦。手機的語音訊息不間斷的發來，催促他告知位置。
陳牧巖攥了攥濕透的羽絨服下擺，擔心那人開車不專心，只好回了訊息：
“教職樓對面，公交站。”
深夜下雨的街道空曠蕭索，遲想一路焦灼地開到目的地，在站牌前停下。駕駛室門開啟，他一手擋雨跑了過來。
陳牧巖視線從對面街燈下收回，想站起身，發現自己通體僵痛，腿腳彷彿不是自己的。
遲想近前，終於看清陳牧巖的狀況，整個一落水鬼。他俯身握了握他的手，像冰棒兒。
“牧巖，發生了什麼事？你這麼晚出來幹嘛？”
“……”
遲想見他不說話，擔心與不安化作責備，“不是，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我是死的嗎？陳牧巖，有什麼不開心還是遇到什麼事了不能跟我說嗎？”
陳牧巖瞟了他一眼。
“你……打不通我電話，發資訊，留言也行啊！”遲想剝下陳牧巖濕透的外套，脫了自己的羽絨服給他穿上，又在對方冰涼的臉上摸了摸，“操，先上車。”
陳牧巖被暖意包裹，嘴唇動了動，聲音發緊，“學長，貓丟了。”
“……”
回去的路上，空調開到最熱，陳牧巖閉著眼睛臉上全是疲憊，遲想幾次欲言又止，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他試著去握對方的手，陳牧巖輕輕掙開：“開車。”
“哦。”遲想尷尬地收回手，看了他一眼：“還冷嗎？”
陳牧巖沒回答。
……
“那個，你打電話的時候，我……”
“空調關了吧。”陳牧巖說。
“好。”遲想領命立刻執行，“你幾點出來的？為什麼不帶個傘？”
陳牧巖轉過臉去，眉心微蹙看上去有些難受。
遲想於是閉了嘴。
到家後，陳牧巖在浴室沖了很長時間的澡，直到洗手間門第三次被敲響才關了花灑。
他出來時，遲想端了杯熱水站在門口：
“牧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