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他讓自己鎮定，陳牧巖沒幾個朋友，熟識的都叫他想哥，叫名字的幾乎沒有。
同學？
新交的朋友？
他的心吊在半空，上不去下不來，給陳牧巖發語音訊息：
“陳牧巖，分手老子還沒同意呢！”
他說完把手機扔到桌子上，從昨天晴轉多雲後，天色到現在愈加陰沉沉，預報說晚上雨夾雪。
武強聲音在門口響起：“啥情況這是，失戀了？”
遲想轉頭，就見武強話不是跟他說的，而是看著門外，顯然是跟偷聽的人說的。
他扯了扯口罩，嘆了口氣。
“武哥。”
“遲想，會開完了？”
武強走進來後，代清蘭從門口探出頭，表情尷尬：“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
“一個比失戀更壞的情況。”武強把一張紙放在桌上，“我剛剛統計了一下，從今天早上八點半到現在，已經四家要跟我們終止合作了。”
“什麼？”遲想站起身，“是那臺商幹的？”
武強搖搖頭：“那些獐頭鼠目沒這麼大能耐，想想我們得罪誰了吧。”
遲想：“……”
陳鶴翎看著他哥把手機塞進揹包，雙眼圓睜：“他說分，分分分……”
“你怎麼還結巴了？”陳牧巖若無其事地看了他一眼，“大驚小怪。”
“不是，哥！剛剛是遲想哥嗎？”
“……”
“他說什麼？分手？和誰？你？”
“嘖。”陳牧巖拉好拉鏈，“我走了，你把家收拾幹淨，別讓媽看出來，還有，以後有什麼心事跟我說，不要自己憋著，聽到了嗎？”
陳鶴翎表情愣怔，顯然沒有消化他哥臨走意外丟下的這顆炸彈。
“完了。”
老媽如果知道……一定會活不下去的。陳鶴翎想到這手已經都開始抖了。
“小翎。”陳牧巖皺眉，“你怎麼了？”
“我……”
“放心。”陳牧巖拍拍他的肩膀，“小翎，人生的容錯率是很高的，怎麼活都沒錯，明年高考完我不會讓你再複讀了，相信我。”
陳鶴翎嘴唇動了動，沒說出別的話來。
“那你路上小心。”
“嗯。”
回程陳牧巖的心情比來時還沉重，陳鶴翎讓他放心不下。
原來再單純的人都有秘密，那麼遲想的那點隱瞞，也許並非不可原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