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
三個月後結算全部訂單的尾款，他和武強各自能拿到三十萬左右分紅。
男朋友留學大計的啟動資金有了。
張科這批單子能為研想託底至少兩年，以後路會越來越寬，陳石頭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飛上天成為耀眼的星星，而他的星星則會成為托起他的礁石、一如堅固不移的將軍島。
還有比這更浪漫的愛情嗎？
沒有了吧。
反正他想不出來。
大眾車燈刺破靜謐夜色停在單元樓下，片刻後司機從車上下來，開啟後排車門，從裡面拖出一個人。
“哎哎慢點，麻！”遲想靠窗睡了一覺，姿勢不對 ，這會兒半邊身子都木了。
代駕中等個子，吃力地抱著他的腰把人扶穩，還不敢鬆手：“能行嗎哥們兒？”
“能行，我緩緩……”遲想活動僵硬的身子，“你幫我拿一下箱子謝謝。我朋友家二樓，到了後麻煩您給送上去吧，我發紅包。”
“小事兒！”代駕爽快道。
這時，後車窗緩緩降下來，一隻手從裡面伸出，“哥，替我跟學弟問好……”
遲想愣了愣：“你醒了？”
“一直沒睡，聽你打呼嚕呢。”丁子墨探出腦袋，“跟老虎似的。”
“放屁！”遲想不認，“從來沒人說過老子睡覺打呼嚕。”
丁子墨笑起來，擺擺手：“好好休息，遲總。”
“……行，丁總也是，快走吧。”
車子開走，遲想深深撥出口氣。
累，感覺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要枯萎了，急需補給。
他拍拍打打抖落掉襯衫上沾染的煙酒味，轉身上樓。
家裡燈開著，空調溫度適宜。只要陳牧巖在，遲學長的窩總是處處透著讓人舒心的整潔和明快。
屋裡沒動靜，擔心男朋友在跟教授連線，遲想換好鞋子，躡手躡腳往裡走。
身後門鎖咔噠一聲，遲想腳步一頓。
回頭，就見陳牧巖穿著超市買醬油送的綠圍裙，懷裡抱著一團髒兮兮的東西進來。
“……我操，小貓？”遲想有些驚訝。
“嗯，小貓。”陳牧巖語氣平靜，沒有以往幾天不見後會有的熱切和欣喜，換上拖鞋，“你只看到小貓了。”
“哎，哪有。”遲想失笑，走過去抱住陳牧巖，臉在對方頸側蹭了蹭，“看到我家學霸，抱著只小髒貓。”
陳牧巖用胳膊擋住他，“從垃圾桶裡撈出來的，洗完再抱。”
“我抱的是你。”遲想不鬆手。
陳牧巖沒說話，聞著他身上亂七八糟的味道和小貓散發的臭味，有些煩悶。
遲想則已然鬆了骨頭，掛在男朋友身上安心又滿足。
“怎麼想撿小貓了，要養嗎？”他問。
“嗯。”陳牧巖一拖二往次臥方向挪，“你嫌棄的話我就帶回我那兒養。”
遲想這才直起身子，打量了一眼那隻斑駁幹巴的雜色小貓，巴掌大，一隻眼睛黑斑一隻眼睛黃斑，鼻子中間還有卓別林的小鬍子。
“有點像阿布，但它醜的更有特色。”遲想說，“我不嫌棄，不過開學後你不在這兒住，我沒時間管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