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巖強自鎮定地扒拉開他的胳膊,囑咐了一句“記得關燈”便徑直回了房間,“咣當”將門關上。
“咔噠”反鎖。
……
“哎,陳牧巖!”遲想樂了,先前所有的情緒在片刻後平複熨帖,他朝緊閉的屋門喊,“等會兒再睡,我還有事兒要問你呢!”
“……明天再說,晚安。”裡面聲音隱約傳來,遲想抱著被子在沙發上滾了兩圈,無聲地傻笑半天。
高興什麼呢?
說不清。
有一點塵埃落定的踏實,一點躍躍欲試的期待,一點忐忑,一點甜蜜,以及其他……
事實證明,什麼雲淡風輕情場老手那都是陳牧巖的障眼法。
那晚昏天暗地的一通親吻,陳牧巖跟上了癮一樣。從前爭分奪秒汲取知識的學霸,變成滿腦子只剩吸學長嘴的流氓。
回家自不必說,就算在外面,只要逮著機會就要把學長堵在沒人的犄角旮旯啃上兩口。
十八九歲情竇初開的大小夥子,脫去高冷的外衣就是個血氣方剛的愣頭青,黏起人來能達到忘我的境界。
“遲想,你為什麼是甜的。”
“嗯嗯……你也甜。”
“你是不是偷喝飲料了。”
“我他媽沒有!等會兒……唔,有人……”
“噓。”
“!”
兩人確定關系這事兒除了喬班長能猜測一二,其餘人只當遲想大姨夫走了,心情多雲轉晴了。即便發現陳牧巖出現在遲想身邊的頻率比以前高,也沒想太多。
出息的學弟這學期已經開始嘗試系裡對外承攬的綠化專案,雖然要旁聽高年級課程,課業比以前繁重,但起碼不需要爭分奪秒去打工了,放學後跟大家一起打打球,壓壓馬路,勞逸結合,挺好。
週末在星河小區聚餐,遲想跟魯青幾人擠一塊兒打了局遊戲,然後跑去廚房慰問大廚,被壓在冰箱上差點把嘴唇咬破。
“什麼遊戲,”陳牧巖氣音裡含著冰碴子,“需要肉貼肉才能連線?”
“操。”遲想無語,剛要狡辯兩句就聽門口傳來喬班長淡定的聲音:
“飯呢?吃嘴能吃飽?”
“!”
陳牧巖嚇了一跳,兵荒馬亂地轉身繼續炒菜,耳朵尖肉眼可見地快速變紅……
遲想剛要尷尬,又見他這反應好玩,於是臉也不要了,揉著嘴角不滿道:“急什麼,有本事你也吃。”
陳牧巖:“……”
喬松翻了個白眼,從盆裡拿了根黃瓜轉身離開:“快點,不然給你們爆料去。”
“黃瓜堵不上你的嘴。”
遲想笑罵了一句,又湊過去觀察陳牧巖表情:“呦,流氓還會害羞呢?”
陳牧巖睨了他一眼,狀似不經意地說:“喬哥知道了。”
“嗯。”
“別人呢?要一直瞞著嗎?”
遲想有些糾結:“瞞不住,但是我還沒想好怎麼說。”
陳牧巖轉過身來,認真地盯著他:“你是不是覺得丟人?”
“嘖。”遲想皺眉 :“什麼呀?你要想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跟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