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嘴唇緊密相貼，陳牧巖感受到濕。滑的舌尖抵著他的唇縫，他心如擂鼓，順應本能沒什麼技巧地用力嘬了一口，然後松開手躺回枕頭上。
“現在不在了。”
他說。
門鈴清脆地響了兩聲，客房機器人來送餐。
陳牧巖回神，去開門時路過衛生間，沒收住餘光瞥了眼玻璃浴間那道赤、條條的背影。
門上扶手搭著的毛巾遮住中間三分之一，但認知心理學上有個詞叫視覺補償，他的腦海難以自控地湧出一堆記憶的浪潮，呼啦啦囂張地在一瞬間呈鋪天蓋地之勢……
媽的！
退！
陳牧巖最後找好了一身休閑裝放在床尾凳上，擺放的並不顯眼。
他想就這樣吧。
去留隨意。
但是不準睡床！
遲想穿著浴袍出來，胸襟半敞，熱水燙過的面板透著充滿活力的緋色，跟此前冷雨澆透的惹人垂憐完全不同。
如果他現在抱陳牧巖，大機率會得到一記肘擊。
“吃點東西吧。”
陳牧巖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桌前，朝窗邊矮幾上放著牛奶和三明治、以及一盤果蔬沙拉揚揚下巴，“酒店夜宵種類不多，遲老闆將就一下。”
“你吃了嗎？”遲想視線掃過凳上的衣服，走到桌子對面，彎腰撐著桌沿看他，“一起吧。”
陳牧巖微微一笑：“我吃過了。
遲想被這風度翩翩的模樣晃了下神，攏了攏衣襟直起身子：“……那謝謝陳工。”
“不客氣。”
遲想扯扯唇角，坐下來低頭吃飯。今早隨便應付了一碗雞蛋面後就沒停歇地幹了一天活兒，現在確實餓了。
陳牧巖就那麼安靜的看著他，對接下來的安排隻字不提。
遲想頭一次感覺吃東西有壓力，頭頂目光如同兩道無形的火劍，抵著他的喉嚨：張嘴。嚼。咽。ok。
奶奶個腿兒的陳石頭，出國幾年怎麼就修煉出一身壓迫感？專門回來壓你舊情人的是吧？
好吧，壓就壓吧。
看在打車軟體目的地是井山相園的份兒上。
遲想任他看，也不扭捏，唯一需要留意的是別讓這件真空浴袍毀了自己的觀賞性。
“如果剛才我沒下去，你會怎麼辦？”陳牧巖見他吃的差不多了，終於開口。
“待一會兒就回去。”遲想放下牛奶杯，說，“我沒想著要見你，那會兒只是想離你近一點。”
陳牧巖點點頭，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那陳老闆什麼時候回去？”
遲想手指在杯沿上搓了搓，試探著問：“明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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