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禁軍統領沈錚匆匆趕來。
沈錚當禁軍統領多年,深知元興帝生氣的點是什麼。
對於元興帝來說,禁軍和朱衣衛都是他的“直隸奴才”,只能效忠於他一個人。
禁軍的職責是維護宮中的秩序、保證主子們的安全,所以每位皇子公主、後宮嬪妃都有自己的一隊禁軍侍衛。
各宮主子也常常會指使自己的禁軍侍衛去做些事情,有些還很見不得人。
元興帝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揹著自己手腳不幹淨的人。
給這群奴才點甜頭,他們就忘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實在是可惡!
“你們禁軍可真是膽大了啊。”元興帝幽幽地對沈錚說道,“敢在靖勇伯府動手動腳。”
“陛下息怒。”沈錚連忙跪下,“想來定是哪個不要命的故意為之,臣定會將禁軍上下全部徹查一番,務必找出此人,給陛下一個交代。”
“滾吧。”元興帝哼了一聲,“不管是哪個宮裡的,照抓不誤。”
“是!”沈錚道,“臣告退。”
待沈錚走後,元興帝嘆了口氣,一邊揉著太陽xue一邊問徐銳:“霓裳閣這個案子發展到今天這樣,遠超朕所想。看來,朕的皇子們都長大了啊。”
徐銳最怕元興帝留他單獨談話,他自認嘴笨,容易一不小心就說錯了話,但是不說話也不行,實在是煎熬。
於是徐銳硬著頭皮道:“陛下切勿憂思過重,傷到了龍體。或許,這案子只是個誤會呢?幾位殿下各有過人之處,即便平時相互比較,也不過是急著為陛下分憂,陛下……”
“行了,朕知道你要說什麼。”元興帝道,“不用寬慰朕,平心而論,你真的相信這案子只是個誤會嗎?”
“臣……”徐銳一時語塞。
“看,你自己也不相信。”元興帝輕笑道,“自古以來皇子之間的爭鬥就沒停歇過,朕在意的也不是那幾個小子之間怎麼爭搶,而是他們背後的家族。”
“這些事情看似是皇子之爭,但其中有多少是他們自己做的,又有多少是別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若只是小打小鬧也便罷了,可若是影響到前朝政事,動搖了朕的江山,朕絕不會容許。”
“陛下聖明。”徐銳每次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都會說這句,然後再加一句萬能的,“臣願竭力為陛下分憂。”
元興帝一看徐銳這副敷衍的樣子就煩,幹脆不跟他聊了。
“你過來,給朕研墨。”元興帝沒好氣道。
“是。”徐銳連忙答應。
研墨好,研墨好啊,只需要站在一旁默默幹活就行,不需要說話。
徐銳頓時感覺鬆了口氣,認真地研起墨來。
不知過了多久,沈錚急匆匆地回來了。
“啟稟陛下,臣已經找到了可疑之人,只是他還不承認。”沈錚道。
“哦?”元興帝放下筆,“是何人?”
“是二殿下宮中的都尉盧遠。”沈錚道,“此人在四天前的夜晚本該當值,卻以家中有事為由請了假,跟別人換班了。而且,盧遠也是二殿下身邊最受器重的一位,二殿下經常讓他進殿,徹夜商議要事,難免會沾染一些龍涎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