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信的人身身份不明,落款只有一個詭異的圖案。
這個圖案他在孃的房間裡見過!
賀聽瀾心裡咯噔一下,瞬間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連忙央求師父不要去。
可師父只是摸了摸他的頭,溫柔道:“師父有自己的責任,以及必須要完成的使命。你現在不懂,等以後長大了,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兩日後的晚上,師父也走了。
和阿竹、和娘一樣,賀聽瀾也沒能留住師父。
即使他哭著喊著、抱著師父的大腿求他別走,要走也帶上自己一塊走,師父還是狠心把他自己一人鎖在了房間裡。
師父用的是一種很高階的倒計時鎖,十二時辰後會自動開啟,在這之前賀聽瀾只能待在房間裡。
再然後便是賀聽瀾意外發現了一個地洞,鑽進去之後發現打不開了。
他就在地洞裡等師父回來救他出去。
結果等到了一夥來路不明的人。
那夥人說“夏侯鋮已經死了”,並且似乎還要找到自己,把自己也殺了。
賀聽瀾嚇得捂住了嘴,眼淚無聲地簇簇而落。
果然,師父也死了。
至此,賀聽瀾在這世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獨自流浪的那段時間,賀聽瀾曾無比怨恨。
為什麼都不要我?
為什麼都離開我?
為什麼你們總是莫名其妙的很忙,卻連在忙什麼一個字都不肯告訴我?
為什麼你們每次在其他事和我之間做出選擇的時候,都不選我?
可後來漸漸的,賀聽瀾似乎想明白了。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對別人抱有期待。
相信別人,盼著別人能回頭看自己,這樣太傷身傷心了。
賀聽瀾一次次相信對方說的“會回來看你”,一次次展望著有他們在的未來,一次次告訴自己“樂觀點,凡事往好處想嘛”。
可最終換來的只有從雲端跌入谷底的痛苦和寒涼。
原來只是他太天真了而已。
別人並不是真心要承諾,只是“永不相見”一詞說出來太絕情、不夠委婉,所以大家都早早地學會了粉飾太平。
只有自己傻傻當了真。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十四歲的賀聽瀾才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
沒有什麼能長久地留在他身邊。
世界也不是圍著自己一個人轉的。
沒有誰理應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就像師父說的,他有自己的責任,不能因為一個小徒弟而放棄肩上的重任。
或許娘和阿竹也是一樣吧,他們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既然這樣,與其將時間浪費在“等待”上面,不如找到一條自己的路。
去走,去闖!
因為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