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還讓火苗把頭發點著了,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他的頭發變得像狗啃的一樣。
臭美的賀大當家嗷嗷大哭。
總之,洗頭發整一套下來是個大工程。
冬天更慘,頭發沒幹之前不敢出門,否則一出去就掛一頭冰碴兒。
賀聽瀾對著傅彥叨叨叨地說了一通關於自己和自己的頭發鬥智鬥勇的日常,最後把傅彥給說睡著了。
見狀,賀聽瀾又氣呼呼地把傅彥的鼻頭往上戳了一下,給他戳出豬鼻子。
“我忙著伺候你,你倒先睡著了,豈有此理!”
傅彥大概是累壞了,睡得很沉,甚至輕微地打起了鼾。
“算了,看在你是傷員的份兒上,不跟你計較。”賀聽瀾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把傅彥的頭發絞幹,然後把他的腦袋挪到枕頭上。
賀聽瀾盯著傅彥安詳的睡顏,心中升起一連串的疑問。
此人甚是奇怪。
身世未知、經歷未知、被追殺的原因未知,反正怎麼看都像是一塊燙手山芋。
就這麼把他放走肯定不行,萬一他給朝廷透露了寨子的資訊就糟了。
一直把他扣在這也不行,這大少爺的家人遲早有一天會找來,到時候寨子還得完蛋。
唉,愁啊……
不過這些問題等明天傅彥醒來再說吧,賀聽瀾覺得自己的胃正在發起激烈的抗議。
此時天早就黑透了,賀聽瀾從庖廚拿了幾個包子飛速啃了,連今天的賬本都懶得看,睏意上頭,倒床就睡。
然而第二天清晨,賀聽瀾難得地比平時早醒,大概是昨天扛回來那貨身份成謎,他心裡就總惦記著什麼,居然在他的寵物鷹來喊他起床之前就醒了。
傅彥那廝現在啥樣了?
他的傷並不嚴重,只是過度疲憊,應該不會發燒……嗯,就算燒了也沒事,他那有人守著,總不至於昇天。
賀聽瀾在榻上躺屍,兩眼幹瞪著正上方的帳頂,發呆。
很快,這個很美好的清晨就被不美好的鷹嘯聲打斷。
賀聽瀾聽見大老遠傳來一聲尖銳的、能劃破天際的聲音,心裡咯噔一下。
它來了!
緊接著,一隻矯健的雄鷹呼啦啦地從窗戶闖進來,落在賀聽瀾的床樑上,歪著腦袋瞅了一會。
見熊孩子竟然把腦袋蒙進了被子,鷹非常不滿地又嘯了一聲。
“追影你大爺的——!”連被子都悶不住賀聽瀾話中的不耐煩,“我昨晚醜時才睡下!”
追影這只鷹絲毫沒有眼力見兒,還迂腐得很,到點必須起床!
它看賀聽瀾無動於衷,直接跳到了對方身上,從胸口蹦到了肚子,再往下一蹦,不偏不倚,踩在賀聽瀾的要緊部位。
“我靠!”賀聽瀾身體一縮,兩手亂胡撲稜了一通,趕走了在他身上為非作歹的鷹大爺。
“追影!你踩我也得注意位置好嗎?還好我今天早上沒有冉冉升起,要不然被你踩一下我後半輩子就廢了!”賀聽瀾義正辭嚴地教育道。
追影站在床樑上,眨巴眨巴它的豆豆眼,看著渾身怨氣的賀聽瀾。
那眼神大概意思是:我聽沒聽懂不重要,總之你趕緊給我起床。
賀聽瀾跟它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終於敗下陣來,指著窗戶道:“我、還、沒、睡、夠!你出去玩好嗎?”
追影嘯了一聲,又撲了上去。
賀聽瀾一縮脖子,抄起一個軟枕擋住向他進攻的鷹,連滾帶爬地從榻上下來,“我起我起我起……”然後瞟了一眼追影,小聲嘀咕:“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