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終於來了呢,”愛麗絲菲爾轉身走向岸邊,“走吧,saber,讓人久等可不是我們的風格。”
分明沒有烏雲,雷霆轟隆的響聲悶悶地在頭頂炸開,駭人的氣息透過天靈蓋抵達身體各處,讓人聽了後背發冷。
冥冥之中有劍器的金石聲,saber右手虛虛握住,衣角被風吹動,擺蕩出有力的弧度。
面對從天而降的牛車,她執起手中看不見的武器,“看來今晚我的對手就是你了吧,不如報上名來。”
誰知牛車上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短發齊肩的青年趴在車轅上,看她一眼,又偷偷看抄在手上的小抄,“阿爾託莉雅·潘德拉貢,是你的真名吧。”
男裝麗人:“……”
<101nove.aster四處暴露別人真名的快樂,“麻煩你轉告那個魔術使,我看看叫什麼來著,嗯……衛宮切嗣。”
愛麗絲菲爾沒想到己方情報洩露得這麼完善,她和saber交換了個震驚的眼神。
“明晚柳洞寺見,否則——”
愛麗絲菲爾揪住胸前的衣料,不禁急切起來,“你們什麼意思,這裡只有我和saber。”
“否則我就會告訴saber,那個男人欺騙了你,他手裡有聖……”
“我知道了。”女人口風一改,她深深呼吸了口空氣,“明天我們會去的。”
達到目的後,牛車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現場,留下困惑的阿爾託莉雅,“愛麗絲菲爾,你知道什麼?”
衛宮切嗣手裡有聖杯這件事並沒有告知saber,女人心中湧起一陣又一陣愧罪感,“我覺得去一趟也沒什麼不好,saber,你會保護我嗎?”
“那是當然。”
街道的另一端。
要說新都最負盛名的建築,那一定是凱悅酒店,作為明星地標,它承載著諸多榮耀。
頂層的豪華套房早早被大氣的客人預定,沒有準許,訓練有素的打掃人員不會貿然打擾客人的清靜。
隔音效果極好的室內,金發一絲不茍地梳成背頭,穿著藍色的類似軍禮服般的特製服飾的男人靠在椅上,居高臨下俯瞰城市逐漸偃旗息鼓的夜景。
白天過去,被聽生偷去聖遺物的恥辱和被陌生servant擊退的失敗積攢而成的出師不利,仍讓這位時鐘塔有名的神童感到顏面無光。
<101nove.er的視野,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奇博爾德目睹了那兩個寶具,依託優秀的個人素質,平心而論,以級別來說,他的從靈遠遠不及。
傳說中的英雄半跪在椅前,靜候召主的命令,當那魔力洩露蹤跡時,他抬起頭看向肯尼斯,不出意外在魔術師臉上看到了動容的神色。
“竟然找到這裡來了,”肯尼斯低聲道,“哼,我已經佈下天羅地網,闖進來只有死路一條。”
說著,他對上迪盧木多期待的眼神。
英雄這種東西只會和蒼蠅一樣圍繞著鮮血和勝利起舞。
肯尼斯微微闔眸,再睜開時,充沛的魔力從隔壁房間清晰地傳遞給ancer,“既然對方挑釁到這個地步,畏縮不前不是我的風格,去吧,ancer,把勝利給我帶來。”
“是,吾主!”
迪盧木多得令後,身體化作金色的碎砂,消失在房間裡,玻璃反射的畫面中,金發男人緩緩勾起一個冷笑,“使魔就是使魔。”
盡管初次戰鬥以逃脫告終,但迪盧木多不會懷疑自己的槍的鋒利程度,魔力在靈子構成的身體裡流淌,如血一般,讓從靈頭一次切身體會到再世為人的含義。
沒有疑問,這就是嶄新的、再一次的生命!
肺部坍縮,擠壓出新的力量,幾個躍起,橫跨過諸多樓頂,在一處開闊的露臺上,迪盧木多停了下來。
“不逃了嗎?”他問。
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名少女,她還很青春年少,但servant不能以外表來判斷,他握緊雙|槍,不打算多說地拉出架勢。
少女轉動藍瞳,視線從他的臉上移到眼下的淚痣。
迪盧木多遺憾道:“你既然清楚我的真名,這顆淚痣你應該也知道。抱歉,要怪就怪你身為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