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戲的導演不像盛明謙那麼嚴苛,只要揣摩透了角色,拍起來很輕松,葉淶很少ng ,山裡的戲份拍到一半開始下雨,雨戲拍完全體休息等雨停了再拍。
天氣預報並不太準,村民說雨季一來可能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下。
葉淶不太適應山裡潮濕的環境,沒幾天就出現了過敏症狀,發燒之後身上起了紅疹,村子裡有村醫,孫玉豪說給他買藥,結果一去兩個小時都沒回來。
葉淶不放心出去找,半路從工作人員那裡聽說孫玉豪剛剛跟著投資方的人走了。
“是誰?哪個投資方?”
工作人員被葉淶突然嚴肅到可怕的眼神嚇到了,不知道他為什麼變化這麼大,支支吾吾說了品牌方的名字,又說是李田峰。
“他們往哪走了?”葉淶抓著他胳膊晃了晃。
工作人員抬手指了指半山腰一戶木屋:“應該在那裡,我只是大體掃了一眼他們去的位置。”
葉淶順著那人指的方向往山上跑,下雨之後青石板路濕滑難走,葉淶跑兩步就摔了個透,褲子劃破膝蓋火辣辣的疼,雨傘傘骨斷了從山坡的草叢往下滾,又被風吹跑了。
葉淶顧不上別的,爬起來繼續跑,孫玉豪剛出道可能不知道,但他在娛樂圈裡滾了這麼多年,知道那個姓李的是什麼德行,專門挑好看的小男孩兒下手,很多年前他也差點吃了虧。
他現在沒心思想為什麼那個姓李的這個時候會來山裡,很可能早就注意到了細皮嫩肉皮相又好的孫玉豪,娛樂圈裡各種齷齪事葉淶見了太多,平時能躲則躲,這些年他身上倒沒出過什麼事。
木屋應該是空置房,終於快到了,嘩嘩的雨聲裡夾雜著痛苦的聲音,還有桌椅板凳噼裡啪啦的碰撞聲。
“我說,你怎麼這麼不識相,多少人上趕著求我操,跟了我就給你更好的資源,讓你在娛樂圈風生水起都不是問題。”
“李總,你放了我吧,我不要資源,我才十八。”
葉淶最快的速度沖到門口,門從裡面上了鎖他在外面推不開,四處看了看,撿起地上的石頭猛砸木屋的玻璃窗。
順著破碎的窗戶往裡看,孫玉豪跪坐在木桌旁邊,嘴角都是血,左邊的臉已經腫了,身上的衣服被扯下來一半,兩隻手死死抓著退到大腿的褲子。
看到窗外的葉淶,一臉驚恐的孫玉豪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張開嘴想說話卻吐了一口血,無聲說了句什麼。
葉淶從他口型判斷出孫玉豪說的是“救我”,他把手裡的石頭對著裡面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頭頂扔過去,“畜生,你放開他。”
李田峰沒想到會有人來找,躲開葉淶扔進來的石頭罵了一句。
葉淶已經從玻璃窗翻了進去,扶起渾身還在發抖的孫玉豪,把他褲子給他穿好。
“葉淶,你來湊什麼熱鬧,那年你跑了,”男人一身酒氣令人作嘔,露出惡心人的笑,提了提鬆鬆垮垮的皮帶,“怎麼?是想跟我們一起嗎?”
葉淶想到了以前李田峰難為自己的時候,頭痛欲裂的大腦讓他失去了理智,抄起孫玉豪身側的椅子對著李田峰的肥臉砸了下去,凳子四分五裂,殺豬一樣的哀嚎聲穿透木屋劃破雨夜。
李田峰的慘叫聲跟刺鼻的血腥氣刺激了葉淶,沖上去摁倒捂著臉的李田峰,膝蓋死死壓著他肚子,握著還在手裡的凳子腿一下接一下砸,直到慘叫聲越來越小,只剩越來越弱的呼吸跟呻吟。
孫玉豪從恐懼中回神,看到旁邊渾身濕透的葉淶已經打紅了眼,他手裡的凳子腿上全是血,不停揮起又落下,他反應過來這麼打下去會出人命,上去拉開已經徹底失控的葉淶。
“淶哥,你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葉淶被孫玉豪一拉,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手還在發抖,地上的李田峰已經面目全非,瞪著眼張著嘴幹呼吸。
“你有沒有事?”葉淶扔了手裡的木棍,手掌反撐著地面,氣若遊絲。
“我沒事,他就,打了我,沒把我怎麼樣。”孫玉豪話還說不利索。
葉淶濕噠噠的睫毛根黏在一起,濺在臉頰跟鼻樑上的那幾滴血襯得他有些病態,雙眼蒼白,呆呆地盯著滿是血的水泥地:“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