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你今天怎麼沒跟路汛一塊兒出門啊?”
顧辰頓了下,笑笑:“你今晚就要走了,想著多跟你待會兒。”
“我靠。”英語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她緊張地壓低聲音,“你這話別當著路汛面說,我不想魂飛魄散。”
她說完,放下蛋糕,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生物和數學都不在,政治歷史還有地理三隻鬧成一團。
“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英語挨著顧辰坐下。
“什麼?”
“這個……”英語把一個信封遞到顧辰面前。信封是鵝黃色的,右下角的地方繪了三朵白玫瑰,雖然什麼也沒寫,但不難看出這是封什麼信。
顧辰眨眨眼:“你不怕魂飛魄散了?”
“不是不是。”英語緊張地搖頭,見顧辰在笑,也跟著笑起來,“你也會逗人了。”
顧辰接過信。
“這個,等我走之後,能幫我交給數學嗎?”
顧辰愣了下,瞥見英語的耳朵有些紅。因為路汛的關系,他現在對這種事的敏感程度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顧辰:“你為什麼不現在給她?”
英語撓撓頭:“我不知道她會什麼反應。不管什麼反應,對我沖擊肯定都不小。我媽現在那樣……我想先回去把事情處理好,正好也給她點時間,等差不多了,我再回來找她。”
英語說著說著笑起來:“她要是能接受最好,要是不能,到時候我再想辦法,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我覺得我還是挺有機會的……你怎麼了?”
英語看著身邊突然低下頭,胳膊隱隱打顫的顧辰,有些慌:“你要是覺得不方便……”
“方便。”他的聲音微弱到幾乎聽不見,“交給我吧。”
按照路汛的作業進度,英語差不多在週六早上回去。當天晚上,顧辰一整晚沒睡著。
淩晨四點半,他走出房間,路過英語房門口時,發現房門開了一條縫。
“英語?”他試探性地敲了敲門。
“她回去了。”房裡傳來聲音。
顧辰愣了下,唰地一下推開門。
房裡沒開燈,大片月光透過窗玻璃灑進室內,路汛蹲在地上,手上拿著一隻梳著褐發馬尾辮的娃娃。
娃娃面帶微笑,渾身沐浴著空靈的月光,靜靜躺在路汛手裡。
有那麼一瞬間,顧辰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只是一場夢。
“她怎麼……”顧辰搭在門上的手不自覺用力,“不是說早上才回去嗎?”
“我提前做完了。”路汛拿著娃娃起身,走到顧辰面前,又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還早,回去再睡會兒?”
顧辰看著路汛,發現他身上穿的還是昨天下午從學校回來的那套衣服。
一晚上沒睡,提前做完……
埋藏在心底深處的不安再次席捲全身,眼看路汛手伸過來,顧辰近乎恐懼地往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