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雲廊也聽過,他看向黎未寒的眼眸中充滿了糾結,許久才道:“我要公主,還請仙尊救救她。”
不過一句話,其中的沉重,可想而知。
身在皇族卻不能孕育子嗣是一種遺憾,但這世間本就沒有絕對圓滿的東西。
水滿則溢,月滿則虧。
這些事黎未寒無法改變,他只能盡自己的努力,求一個相對的圓滿。
“駙馬放心,本尊自然不會讓鬼胎一事傳揚出去。”
“若是當真要取鬼胎,可需要準備些什麼嗎?”雲廊又問他。
黎未寒道:“這鬼胎迷惑人心,迷惑的最嚴重的,便是母體。此事若告知於公主,公主身為人母必然不信,若是強行取胎,便會有反抗,只需要捆住她的手腳便好,最好要昏迷過去。”
修仙之人不可擅自參與人界皇族紛爭,這些事都需要雲廊親自準備。
黎未寒不是個很在意功德的人,但今次的情況不同。
取鬼胎是行善積德,但若他動用了法術困鎖住玄綾公主,訊息一旦走漏,必然會引起滿朝的議論,屆時必然又是一場動蕩。
便是玄綾,也不會輕易放過過他。
雲廊會意,點了點頭,即刻吩咐幾個丫鬟去準備繩索。
除鬼胎的日子,定在了這個月的十五。
十五是陽氣最重,月華之力最盛之時,也是鬼城大門開啟的時刻。
黎未寒在此期間,帶著時驚塵去了一趟鬼城。
“師尊不必賄賂陰兵嗎?”時驚塵看見乖乖讓路的守門人,問了一句。
“不必,這世上任何一個人想要提前入鬼城,都需要賄賂陰兵,唯獨本尊不需要。”黎未寒臉上的神色帶著些輕微的得意。
他見時驚塵面色中略帶疑惑,只對他道:“待會兒便知曉了。”
黎未寒帶著時驚塵往鬼城內去,這一路上所有的小鬼見到黎未寒皆是繞道走的。
一個封印鬼帝的人,再怎麼穿得人模狗樣,也會讓鬼覺得害怕。
時驚塵看著一路上對他二人退避三舍的小鬼,忍不住問黎未寒道:“他們在怕師尊嗎。”
“也可以這麼說?”黎未寒隨意瞥了一眼,那被目光掃到的小鬼打了個寒顫,即刻化為青煙遁去了。
時驚塵見狀,不由道:“師尊在他們眼裡,一定很可惡。”
那恐怖程度,就如同普通人見到青面獠牙的鬼。
“也能這麼說吧。”
這些在鬼城遊蕩的小鬼,大部分是沒有銀子賄賂孟婆,不甘願投胎,亦或是不能投胎的鬼。
這些鬼大半死於非命,可憐的很。
兩人走過長街時,很快有人前來到石橋旁接應。
那接應的鬼提著一盞紅燈籠,上頭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春”字。
小鬼不會說話,只提著紅燈籠將二人引到了石橋下的小船上。
“為何有橋不走,要坐船呢?”時驚塵上船前問了一句。
黎未寒伸手將他扶下來,道:“橋是給死人走的,活人要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