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顧瀾風領著符聆而來,顧瀾風見到那枚簪子,當即道:“此物乃是我身旁這位公子,符公子落難到魅香樓時,在坐的這位黎仙尊花重金買下了他,這金簪便是符聆贈予黎未寒的。”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開始竊竊私語。
黎未寒修的是無情道,去青樓狎.妓已然不成體統,又把從樂伶那兒得來的物件送給徒弟,可見這其中的關系,並非看上去那樣簡單。
符聆見狀,即刻道:“此物是我母親留下的遺物,原是不輕易示人的,因黎仙尊說愛我憐我,這才將這東西送了出去。哪成想黎仙尊轉手便贈於了小徒弟,實在叫我傷心。”
黎未寒往後靠了靠,手落在腿上,靜靜聽著他胡言。
符聆看了黎未寒一眼,又道:“我在天韻山莊多日,親眼看見黎仙尊與時小仙君同吃同住,便是夜裡也不曾分開。我自知比不過時小仙君,小仙君又是個善妒之人,這才自請離開了天韻山莊。那姚四小姐曾與黎仙尊交好,許是時小仙君起了妒心,一時沖動……”
寥寥幾句話,將“顛倒是非黑白”幾個字,體現的淋漓盡致。話裡話外,道盡了黎未寒的風流薄情。
黎未寒冷眼看著這出鬧劇,不曾說一句話。
師徒二人皆不曾反駁,便越發給了人想入非非的機會。
一時間那汙言穢語都落入了耳中。
黎未寒從前不知,如今才明白這各門各派的修士,面上看著畢恭畢敬,人摸狗樣,實則暗藏著不少的齷齪心思。
謠言誹語,非一日能成,想來這些人一早便有這樣的猜測。
這殺人害命的勾當若讓督護府發現,是要被碎靈根,剖內丹的。這些人一個一個的聯和起來,是要讓時驚塵再沒有回還的餘地。
這現任督護,不是有魄力的人,此事牽扯到自身,必然也不敢多說。
姚如海聽到此處,才開口問黎未寒道:“折梅,你還有什麼話說。”
黎未寒看著眼前的人,落在膝間的手點了幾下,才道:“本尊並不想辯解。”
“這……”姚如海蹙了蹙眉,道,“這些個證據也不算鐵證,定不了罪名。但你若是不說兩句,那時驚塵可就暫時被關在靈山道,等查清了才能放出來。”
“那就悉聽尊便。”
黎未寒這態度,倒是讓在座的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姚如海無奈,只能下令讓人先將時驚塵關入地牢。
黎未寒待幾人拿著枷鎖過來時,才啟唇道:“既然諸位如此信誓旦旦,說是我的徒弟打碎了魂燈,可敢與我賭上一賭?”
“你要賭什麼?”梅青城問了一句。
黎未寒勾了勾唇,道:“本尊就賭,打碎魂燈的另有其人。若是本尊賭贏了,今日參與構陷時驚塵的,包括顧瀾風在內,本尊要他們自剖內丹,來贖罪。至於沒有內丹的,便從這裡跪到天伏山莊去謝罪。”
黎未寒這幾句話,讓不少人當場愣住。
這剖丹,可不是說著玩的。
梅青城聞言,只問他道:“若是你輸了呢?”
“一樣的,本尊若是輸了,願將內丹獻於靈山道,以塑四小姐魂靈。”
黎未寒這幾句話說的擲地有聲,就好似一定會贏。
如此慘烈又狂放的賭注,從未有一人開過先河。
時驚塵看著黎未寒,眸中的火焰跳了一跳。
黎未寒從來都是信他的,即便他此刻無言,所有人都在指責他,這人都不會懷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