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接著道:“哪知這魂燈被人打碎了,根本無法接出來。”
魂燈碎了。
黎未寒的眉頭驟然一蹙。
一旁站著的梅青城道:“把你們瞧見的,一五一十告訴這位仙尊,不然怎麼能給你們主持公道呢,啊?”
這話剛落下,另一旁的人才哭哭啼啼道:“這魂燈留守是有期限的,守護魂燈的小鬼說過了期限,他便再護不了魂燈了。這魂燈的期限何時到,只有三公子和天韻山莊的兩個弟子知道,原本是不該懷疑他們的,只是……”
“只是什麼?”黎未寒涼聲道了一句,那人竟然被嚇的哆嗦了起來。
“你怕什麼,這兒這麼多人,黎仙尊還能吃了你不成?”觀海閣的掌門道了一句。
那人即刻俯身道:“去鬼城的頭一天晚上,大家宿在客棧裡說話,我吃多了東西睡不著,起來消食兒,看見時小仙君的屋子裡走出了個人影,像是往鬼城的方向去了。那看守的小鬼說,當天夜裡,他曾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不在放魂燈的塔樓裡,這個時辰與時小仙君出去的時辰頗為相近。”
黎未寒聽到此處,這才明白了這小修士是什麼意思。他們這是覺得,是時驚塵夜裡出去,故意摔碎了魂燈。
姚家的人不重視四小姐,這才讓姚孟延這麼個毛頭小子,走投無路,求助到天韻山莊來。如今僅僅派了兩個內苑弟子做接應,依舊是讓天韻山莊的人進鬼城。
事情辦好了,皆大歡喜,若是辦不好,便能把責任推給天韻山莊。
這算盤打的可真是好呀。
“事出有因,本尊的徒弟與那姚四小姐素不相識,不會做此等齷齪之事。”黎未冷冷道了一句,看向那修士的目光,帶了幾分審視,“你可看清了,時驚塵房間裡出去的是誰?”
“這……”那修士愣了一愣。
人群裡不知是誰,忽然笑了一聲:“不是時驚塵,還能是別的男子不成,三更半夜悄悄往來,不是行兇,還能是私會情郎嗎。”
此人的話一出口,有不少人的目光中都帶了些隱微的笑意。
黎未寒沒有理會這句話,只是看著那人道:“證據何在,緣由何在,本尊的徒弟又在何處?”
這事兒不算難做,把時驚塵叫過來問清楚也就是了。
姚如海聞言,即刻招了招手,讓人把時驚塵帶來。
不多時,有幾個修士將時驚塵帶到了摘星臺。
時驚塵看見黎未寒,眸中的光在頃刻間盛到極點,又在一瞬間摻雜了些複雜的情緒。
姚如海見人已帶到,即刻問他道:“時驚塵,你那天夜裡究竟去了何處,若有人為你作證,便能洗脫了嫌疑,你也好早些回去。”
時驚塵看了姚如海一眼,靜了片刻,沉聲道:“我去何處,無需告知眾位掌門,只一點,不曾去鬼城便是了。”
這句話囂張的有些過分。
黎未寒看了時驚塵一眼,只一眼,便知這人一定去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時驚塵自己不能說,便要找別的證據了。
黎未寒的眸子微垂,問那跪著的修士道:“你們是靈山的人,口說無憑,可有什麼證據?”
若這幾人不能證明時驚塵去過鬼城,時驚塵也可以洗脫嫌疑。
那人道:“我與師弟事後去鬼城調查時,在那看守的小鬼手裡發現了這個。”
他說罷將一隻金釵從袖子裡拿了出去,這金釵正是嵌了熾火丹的鳳羽釵。
時驚塵見到那金釵,不由得蹙了蹙眉。
姚如海看了時驚塵一眼,問他道:“這可是你的東西?”
時驚塵還不曾開口,不遠處圍著的人堆兒裡,有人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