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沐雪過來,即刻停下了交談。
“沐姑娘,鬼城多有邪祟,不知蘇某可否與你們一同前往?”蘇逢搶在姚孟延開口前問了一句。
姚孟延眼巴巴望著沐雪,渴望她能夠拒絕蘇逢,哪知沐雪不曾思量,便道了聲“可以”。
姚孟延心下有些著急,卻又沒有什麼辦法。
大公子的貼子已經下了,蘇逢作為表兄保護未來的弟媳是沒有一點錯處的。
他看著沐雪,想張口說些什麼,卻始終沒能說出口。
沒有用的,若永遠這般軟弱,沐雪永遠不會同他一處。
愛意使人有敢於翻牆的勇氣,卻又讓人百般退卻,苦痛難挨。
幾人正說話間,不遠處的大門之後,黎未寒正闊步朝幾人走來。
身後幾步願的距離,便跟著時驚塵。
黎未寒換了身領口較高的衣裳,卻還是沒能擋住脖頸上的咬痕。
蘇逢看到二人,眉頭不由地挑了一挑。
時驚塵走了許久,快到門前時忽然叫住了黎未寒。
黎未寒回頭看他,時驚塵從袖子裡拿了一隻白玉做的兔子出來。
“這個,給師尊。”
“這不是你拿那玉……”拿那玉勢雕的兔子麼。
後半句話,黎未寒沒有說出來。
時驚塵點了點頭,道:“正是,那玉是好玉,可助調息,只是雕成的東西上不了臺面。做這個,正好。”
黎未寒低頭去看那瑩白的兔子,看了好一會,才把東西揣進了懷裡。
“早些回來。”黎未寒囑咐了一句。
這句原是不用囑咐的,時驚塵每次有委託,回來的都很早,但不知為何,黎未寒今日還是囑咐了一句。
他覺得自己與時驚塵之間,一定有許多話沒有說開來,但直覺告訴他,眼下不是可以說話的時候。
“徒兒會早些回來的。”時驚塵看著黎未寒,兩人又站了許久才分開。
蘇逢看見走出大門後,仍一步三回頭的人,不由得調笑了一句:“時師弟這是捨不得走吧,放心,小別勝新婚,過幾日回來,肯定比眼下甜蜜。”
姚孟延看著時驚塵,閃了閃路。
時驚塵沒有理會他,只是沉默著站在沐雪身側。
等到一行人出發時,時驚塵才抬頭看了蘇逢一眼,像是在思考什麼,眸中的光微微暗了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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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未寒送走時驚塵後,便同百花休一起去了靈秀宮。
兩人走得很低調,一路乘著精心佈置過的馬車,跟在一隊拉貨的商人後走了半日,才趁著夜色禦風前行。
昨夜那邪祟和郡王府那位是同一個,在此之前不是沒有過覬覦過他的人,但大半的鬼魅都是想要他這一身靈力與血脈。同那邪祟一般想要孩子的,除此之外還沒有過。
這人幾次三番前來,如此百折不撓,不禁讓黎未寒懷疑自己究竟是個什麼身世。
來到這個世界後,除了知道這身子也叫黎未寒,其餘的便再也不知曉。
他本來的名字也叫黎未寒,即便這身子叫別的什麼名字,他還是會用自己的名姓過下去。
這些都無所謂,只是,他還從未見過像那折梅一眼彷彿天生地養的人物。
進入靈山道的那些年,他試圖找過尋黎氏一脈的蹤跡。但所有的證據都告訴他,仙門百家中根本沒有黎姓一脈。
唯一找到過姓黎的人家,是黎家莊的幾戶農戶,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別的線索。
或許是原著對折梅的筆墨過少,黎未寒在此之前,一直以為時驚塵才是仙門百家與鬼道覬覦著的爐鼎,到如今才發現自己居然也成了這些人覬覦的物件。
究竟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