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戲是劫匪搶劫銀行運鈔車,而在劫匪正在火海中殺人搶劫的時候,周圍趕過來的巡警卻被一雙稚嫩的小手拉到了離運鈔車很近的小巷子裡,那雙手握著配槍,在對方嗚嗚叫著的時候就抵在了太陽xue口,扣下扳機。
江以楓並沒有全然露面。
巡警被殺的畫面裡,他的模樣完全被隱匿在了小巷的黑暗中,僅僅一雙白皙漂亮而又柔弱無骨的手掌捂著對方的口鼻,手背指節全都泛著青筋。
鏡頭全集中在他的手上。
那樣一張漂亮的手,和人不斷吐出的紅色交織在一起。
等江以楓拍攝完了,再去看重複鏡頭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這一幕很美。
徐晨不愧是國內知名的美術導演!
江以楓心裡驚喜,徐晨也欣喜。
“你做得很好,剛才我都沒想到。”徐晨指著江以楓指節上透出的青色血管,不住地誇著:“這畫面不能全是白的紅的黑的,不然就是恐怖片了。我原本想拍出很恐怖的感覺,但是現在這種就剛剛好……”
江以楓不知道徐晨如何判定美感,就覺得對方拍的漂亮。
“各部門準備一下,等會兒換位置了。”
徐晨誇完江以楓以後,便開始協調各組的工作。這時主角之一的趙攀陽靠了過來,他把手搭在江以楓的肩膀上,手掌心的位置貼著江以楓的肩頭,歪著頭一副好模樣的和江以楓搭話:“拍得真不錯啊,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趙哥。”江以楓彎著眼睛對趙攀陽笑笑:“你接下來沒戲嗎?”
“我出場不多的,接下來幾天都沒我的戲份。”趙攀陽說著說著,江以楓就覺得不對勁。
那隻手正在他的肩膀上來回的磨蹭著,雖然兩個人都是男人,可那動作仍然讓江以楓不大舒服。
他皺皺眉頭,最終還是在對方又想摟得近一點的時候,藉口要去和趙導商量戲份避開了。
然而他避得開一時,卻避不了一世。
江以楓接下來一場戲就是和趙攀陽對戲。
對方本來是看到他以後吹聲口哨,唸叨一句“真像個女人”,又被朋友教訓一頓。
現在趙攀陽卻擅自加戲,走到江以楓面前,他靠得很近,嚇得江以楓整個人都僵住了——這人的呼吸全噴到他臉上,甚至還吹了個口哨,痞笑著:“這麼漂亮,是個女人嗎?”說玩還用手去掰他的臉。
那一下弄得江以楓渾身僵硬,下意識就朝著扮演他“養父”的老演員那看去。
老演員眉宇微蹙。
他雖然知道趙攀陽加了戲,可他臨場反應更快,下一秒便叫到:“趙利,那是我兒子。”
剩下兩個人也上前來拉趙攀陽,頗為打趣的砸著他的手臂肩膀。
“你幹嘛?”
“逗人家小孩,你真行。”
這一場下來,等到導演喊“咔”的時候,眾位都惴惴不安。
第一天拍戲,就遇到了趙攀陽這種人——對方的背景不小,父親是燕市最大演員圈子裡的長老級人物,母親又經營著幾家影視公司,二人身價加起來過百億,不連名下資産都能夠壓死人。
徐晨在圈子裡倒是可以和趙攀陽的父親搭上話……可誰也不知道徐導怎麼想的。
就在大家猶豫的時候,徐晨突然把趙攀陽和江以楓找來。
“你們兩個對戲這個感覺很好啊,一個進一個退,很有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