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他。
他才慢慢走過去,站在她身後,不動。“哪件好?”她飛快地轉頭望他一眼,催他。
“都好,厚一點的吧。”他居然這樣說。
她聽著,停了好一會,露著的肩頭和半面胸口都生了涼意。“不是不穿更好?”她懶得繞彎子,妖嬈又賭氣地扭過頭來,對著他的臉,白晃晃的面板向他示著威。
她一示威,他就敗了。
“不穿……”他低聲重複著她的話,視線落在她心口上,沒露出那一點和沒露出的那一些。“會著涼……”他囁嚅著,一隻手由她拉著,引進領口裡。
“我怕熱,”她轉過身來,仰著頭告訴他:“從來不怕冷。”
“嗯。”他低頭看她,知道她天天都穿得少。他伸進她胸口裡的手,微微出了一點冷汗,生澀地也不自覺地挪下去,握了一下,緊實英挺的手感,她,真個兒穿的少,她這半面睡衣擋著他視線,他輕輕一抬手,衣裳從肩頭滑下去,搭在她腰間,更讓看的人呼吸急促,喘不過氣來。
她浸在他滾燙的目光裡,樂在其中,被他兩手伸上來忽然箍緊,感到一陣得逞的快意。她手臂從衣袖中脫出來,環上他後頸,問他:“好看麼?”貼著他耳朵。
“好看……”他含糊地不能說清,只顧轉頭尋她唇舌,用力含住,吮吸著侵到她口裡去,像將沉的人,盡力吸最後一口氧氣。
她沒想到他這麼會親人,呼吸相接時他緊緊吮著她唇瓣,讓她心底裡發癢。進而發覺他手上動作著,扣住了她細腰直往他身上拉。她怎麼能讓他佔了上峰去,這麼個,侷促的男人,一看就是沒見過幾個女人的人。
她著意從他口中退出來,仰頭讓他親在下頜和頸間,他馬上朝著她胸前俏麗的兩點去,急不可耐地低頭躬身,不得力,索性兩手扣緊把她抱上衣櫃的隔板。他正對著她溫熱玉峰和柔滑溝壑,一頭紮進去覺得手腳都不夠用。
櫃門的內側鑲著一面穿衣鏡,鏡面上映出貼在女人胸前忙得不可開交的男人,和攏著男人後頸,享受著吮吸舔咬快樂的女人。他忙完一邊,在她兩峰間喘口氣,她微微挺了挺胸,把另一邊送到他唇邊。他於是聽話地迫不及待地又忙起來。
這顆男人的頭,她抱在懷裡,手指滿足地撫過他堅硬有力的肩頭。
直到他騰出一隻手來解自己褲子,要把武器生生亮出來。她才回過神兒,拿腿彎勾著他腰背,貼到他耳邊去,“仁傑,你來得不巧……”
“嗯?”他低喘著轉頭看她眼睛,他眼瞳真黑,到了三十好幾的年紀,還有小男孩一樣的光亮,叫真美看得,心疼。
“我這兩天身上來事兒……還沒幹淨。”她低聲念著咒語,把他解褲子的手拉過來,讓他親自驗一驗,她說的句句屬實。
“唔……”他手上摸到了,痛苦地長吸了口氣,也沒生怨,只把前額抵在她心口上緩了緩。
男人沉重的呼吸,熱氣團在她胸前。她悄悄垂眸看他下身漸漸要偃旗息鼓的一刻,心裡騰起一層做了壞事後的得意。
有冷風吹進來,吹散開他們擁在一起的人肉氣,吹得人頭目一明。
仁傑還透不過氣,抬頭伏在她肩上,貼在她腮邊,兩手卻從背後替她提起衣裳來,把她光滑後背掩上,連帶著赤裸誘人的胸前。
這樣熱身子,叫海風撲了容易做下病根,平常藥治不好。他們海邊生活久了的,從小就聽老人教訓。
他合上她衣襟,同她分開來,看她,覺得她美,她眼睛細長,目光裡總像銜著只小嘴,一口口舔著他。從第一眼看見她時就這樣想,在心裡不知想了多少遍,她美得沉到他心底裡去。
她望著他不說話,胸口還有些起伏,身子就要離她而去。她忽然小腿用力,把他勾到自己身上來,親上他眼睛、鼻骨,拉他兩手進她領口裡,低促地告訴他:“我幫你弄,讓你痛快了再走……”
他叫她弄得頃刻複燃起來,她手指細長手法嫻熟,每一下都讓他身心發顫,要緊的時刻,他撐不住跌在她身上,含著她耳垂叫她:“真美真美……”
他還從沒叫過她名字,他現在叫了她許多遍。
她從沒想過,男人的呻吟這樣動聽,由她操控著,發出來的,她特別愛聽。
七姑上來拖地板時,真美大開著房門和窗戶,房裡的炙熱氣息已經散盡了,她倒頭仰在沙發上,身上還是那件長睡衣,蓋著絨線毯子,桌上酒杯空著,酒瓶裡還剩一半。
七姑弓著腰,拖到她房門口,順手把房門關上,搖著頭,“又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