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歲抿唇笑笑,沒說工作上的煩心事,和許昭打了個馬虎眼,說是許昭之前總提小朋友們很想她,所以怎麼也要來看一回。
“行啊,看來小朋友比我更有話語權。”
許昭語氣裡透著酸味,但不影響兩人路上打鬧,等到了福利院門口,就發現門裡擠滿了大大小小的腦袋,許昭手裡有東西不方便開門,只能餘歲去開,但還不忘了像個老媽子一樣站在一旁提醒他們:
“往裡面退一點,一會兒夾手了可別哭。”
小朋友們見了餘歲高興得跟個什麼似的,蹦蹦跳跳,哪還顧得上一旁的許昭,紮推似地圍在餘歲四周,高興的一人插一句地喊她“歲歲姐姐”。
餘歲只是笑著摸摸他們的腦袋,可以說她這一路都是被簇擁著進去的,真是好大的榮光。
而許昭對這副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把東西放到辦公桌上,走到飲水機前給餘歲接了杯水,然後自己又急匆匆吞了一大口,問:“今天一天都呆在這兒?”
餘歲捧著水杯對著輕輕呼了口氣,然後點點頭,她晚上再回去。
許昭“哦”了聲,頗有些撂挑子的意思,朝餘歲笑笑:“那行,那今天這幫小孩可就歸你了。”
餘歲眼神詢問,示意她去幹嗎?
許昭笑得有些賊眯眯,抬手拍了拍她的肩:“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問你,今天什麼日子。”
餘歲頓了下,雖然福利院院長也按照國家法定節假日休息,不過許昭今天屬實不對勁,於是有些不太確定,打了個手語問:“週六?所以你去幹嗎?”
許昭笑了下:“傻孩子,約會去啊!”
約會!許昭竟然戀愛了,什麼時候?
餘歲一瞬提起精神,許昭見了只是從容的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淡定,淡定。瞧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過我不和你多說了啊。”說著許昭看了眼手錶,“一會兒約會要遲到了!”
說著,人就提起包風風火火的往門口走,突然像是想到什麼,拍了下腦門,又折返回來:“對了,歲歲,一會兒記得幫我接待個客戶哦!”
客戶?她嗎?
對於福利院的事餘歲多少還是瞭解一些的,比如許昭除了負責福利院的各項事務外,還負責和相關部門或者機構洽談合作,爭取資金和物資的支援。
所以一般來講,見許昭的客戶基本都是來洽談資助的相關事宜,只是她之前雖然見過幾次卻也只是個外行人,但許昭竟然這麼信任的就把這事交給她了?
許昭用力點點頭:“放心,對方很好說話的,我先走啦!”說完許昭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餘歲嘆了口氣,但人走了,她也沒辦法,只能等著這位神秘客戶,不過許昭有發訊息過來說那位客戶兩個小時後才到,還有點時間,餘歲幹脆去了教室,給小朋友上了一節剪紙課。
只是上到一半,她正俯身站到一個小朋友的身旁耐心教她怎麼把圖案剪好,塗塗突然跑到她身後,扯了下她的袖子,餘歲先是看了眼塗塗,眼神詢問怎麼了,才順著她的手指朝門口看去。
“是那個帥氣哥哥!”
段鬱雙手插兜站在門口,目光緊鎖著她,天氣很冷,他卻只穿了件深灰色的帽領衛衣,下身搭了一條寬松的黑色運動闊腿褲,肩上還斜挎著一個同色系的帆布包。
不同於生意場,是十分青春又靚麗的裝扮。
好像一瞬窺探到了大學時期那個意氣風發的段鬱,心口脹脹的,餘歲垂下眼睫,放下手裡的剪刀,安撫小朋友們先耐心做手工,她一會兒回來檢查,然後才抵著段鬱灼灼的視線,走到人面前。
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將人帶到了走廊裡,期間怕影響到小朋友,出來的時候還特意把門關上了。
而段鬱模樣懶散,垂眸落向攥著自己手腕的手上,唇角翹了下,更顯不正經。
餘歲心頭一跳,問他怎麼來了。
段鬱背貼到牆上,看著她,彎唇:“餘老師,這是在訓話?”
餘歲有些尷尬地別開眼,示意她不是那個意思,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松開攥住他的手,掌心發燙,耳根連帶著也有些燒紅的痕跡。
重新理了下思緒,才抬起眼眸看向他,解釋:“我只是想問你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嘛。”
段鬱垂眼,淡淡掃過手機螢幕,然後抬眸看她:“許昭沒和你說?”
許昭?這和她有什麼關系…等等,許昭說的那個客戶難道是段鬱?
“你那什麼神情?”
餘歲抿唇搖了下頭,示意她沒別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他竟然是許昭口中的那個大客戶。
“哦。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餘歲咬了下舌尖,不敢反駁,如今段鬱是福利院要接待的客戶,怎麼也得拿出幾分應有的態度,但這邊課還沒上完,也不能把小朋友丟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