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休息一會兒就能醒來,不過她體弱,估計還得再睡會兒。”
段鬱抿唇嗯了聲,視線緊緊盯著躺在床上的餘歲,一看就是不信他說的話。
醫生笑笑,繼續說:“你要是實在不放心的話,我這兒有體溫計,一會兒給她測一下。”
體溫計?她是發燒了嗎?
醫生走了,門一關,房間內徹底只剩兩人。
段鬱身上的氣息太過逼人,原本寬敞的房間眼下有幾分逼仄,像是掉進獸洞裡待享用的獵物,垂在體側的掌心微微有些潮濕。
黑暗中,感官無限放大,哪怕是一點細微的動靜都變得格外清晰起來。
一陣布料摩挲的聲音後,感受到頭頂有陰影落下,餘歲呼吸一輕。
段鬱熾熱的掌心覆下來,輕貼了下她的額頭,而後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心裡突然有點沒底,他該不會真要給她測體溫吧?那一會是測口腔,還是測腋下?
餘歲正悶悶地想著,試圖把肢體放得更輕鬆些,然而待那一截冰涼的指腹輕觸上鎖骨的時候,身體卻不禁一顫。
兩人那夜翻雲覆雨的一幕似是潮水般霎時間湧入腦海。
段鬱的手指修長,指甲圓潤,她此前一直以為那雙手只是用來彈琴的,沒想到還有別的用途。
輕咬了下舌尖,餘歲有一絲懊惱,當時就不該裝睡的,但這會兒也只能硬著頭皮承受段鬱接下來的動作。
領口的衣服被輕扯開,餘歲緊閉著眼,一動不敢動,直至一截冰涼的溫度計竄進來,才稍微安下心,而後是身旁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接著便是長久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猝然響了起來,聽聲音好像是她的手機,而且還是喬熙熙打來的!
兩人之前就約好了,跨年夜要打影片的,要是被段鬱接通,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再一聽椅子挪動的聲音,餘歲徹底按耐不住,不知道從哪兒汲來的力氣,豁然從病床上起身,伸手去抓手機。
只是她動作太急,體力又後勁不足,整個人向前一撲,雖偏了位置,卻抓上了一團柔軟的東西。
而後漸漸的有點硌手,直戳掌心,甚至還跳了下。
餘歲輕輕嚥了口唾沫,壓根兒不敢睜開眼。
驀地松開手,卻因為受力點不穩,這會兒半個身子直接栽到段鬱懷裡,額頭抵著他硬挺的胸膛,冷調的木質氣息一瞬席捲鼻腔,很是灼人。
手機鈴聲還在持續地響著,餘歲發窘地閉了下眼。
現在要是沒人扶她一把,光靠自己根本爬不起來,而且看樣子,段鬱根本就不會幫她。
正打算裝死,手腕卻突然被段鬱用力攥住,身體被帶著向後,一瞬倒跌回床上。
段鬱緊緊扣住她的手腕,深陷床墊。
皮衣上的拉鏈劃過胸前的衣服,激起一層顫慄,呼吸灼灼,段鬱貼得很近,逼得她退無可退,只能仰起下巴與他對視。
因為剛剛的動作,胸前的衣服釦子崩開三顆,露出裡面肉色的內衣肩帶,餘歲有些羞恥地別開頭,卻被段鬱強硬地掰回來。
他抬手輕拍了下她的臉,看著她,眼神不含半點溫度:
“餘歲,你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