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高考後那次匆匆一別後,兩人一開始偶爾還有些聯系,到後面不知道林釐出了什麼事,兩人完全是斷聯的狀態,發出的訊息全都石沉大海,以至於餘歲這些年一直有些憂心忡忡。
段鬱垂眸,對著手機那頭發了條訊息,然後讓她準備一下,半個小時後出發。
餘歲早就洗漱過,這會兒只需要換套衣服就好,於是把放在門口的那套運動服拿了進來換上。
很素雅的杏色,修身款,更襯得餘歲腰細腿長。
只是北城的冬天特別冷,尤其是年關這幾天,可以凍掉下巴的程度。
段鬱看了一眼便轉身回了臥室,餘歲還以為他有東西沒拿,結果見他出來的時候手裡拎著一件羽絨服 ,在路過她的時候隨手一丟,她彎腰慌忙接住。
以為自己這一趟是要幹拎東西的活,餘歲什麼也沒說,沉默地將羽絨服疊好,然後工工整整地搭在胳膊上,盡量不讓它再起什麼皺角。
就這樣,餘歲跟著段鬱出了門,電梯裡,段鬱站在她前方,透過面前的電梯門,餘歲小心地瞥了他一眼。
段鬱不知道在想什麼,沉著眉,唇角繃著,好像比先前在屋裡那會兒還要不高興。
藏在袖子裡的手指微蜷了下,她應該再沒有惹他不高興吧,餘歲暗暗地想著,冷不丁的被人喊了聲名字,一時有些怔住。
“衣服要是皺了一個角,你知道的。”
她自然是知道,段鬱這人潔癖嚴重,又最愛幹淨,衣服不僅要一塵不染,還要熨燙妥帖,不容有一絲皺痕。
餘歲垂下眼,嗯了聲。
段鬱扯了下唇,沒再說話。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啟,門外的冷氣一瞬穿過大堂灌進衣服袖子裡,餘歲卻覺得外面要比電梯裡面暖和多了,至少沒那麼滲骨頭。
負2樓的地下車庫裡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特斯拉,邁巴赫,保時捷,賓利等等看得人眼花繚亂,餘歲本就方向感差,跟著段鬱走來走去,頭有些暈。
“等著。”
段鬱丟下一句話,然後開了輛法拉利出來。
車窗降下半截,偏頭看她:“上車。”
餘歲輕抿了下唇,然後抬手拉開後座的門,上車,關門一氣呵成。
車身久久未動,落在方向盤上的那截玉扇般的指骨,似是耐心告磬般重重敲了下,段鬱沉眉,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眼:
“我是你司機?”
長睫輕顫幾下,餘歲沉默地推開車門,然後走到副駕駛,上了車。
車內空調恆溫,溫度舒適。
驀的,餘歲掌心卻出了不少汗,只是她一向要比常人更加會忍耐,直到下了車,也就是臉比平日裡看著白了些。
段鬱鎖了車,偏頭看了眼站在一旁,臉色蒼白的餘歲,明明凍得要死卻還要苦苦撐著。
唇角牽動一下:“你不是一向最會為自己謀算。”
嗓音沉靜平緩,卻叫人聽了有一瞬刺耳。
餘歲抱著衣服,有些不明所以地抬眸看他。
“我說,你冷不知道穿衣服。”
……
沈旭把地點定到了一家離市區不算遠的會所裡,想必是念著天氣的緣故,會所門前的臺階上特意鋪了一層防滑的紅色地毯,門口兩側站著穿戴整齊的迎賓工作人員。
餘歲是第一次來這裡,陌生又好奇,忍不住四下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