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歲。”
段鬱的聲音隱忍又剋制。
夢澤夜晚的風很冷,像是秋季的雨,砸在身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餘歲眨了下眼,有什麼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出。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啊?會為了一個莫不相幹的人一次次冒險?
那層無堅不摧的外殼在被段鬱一點點溫柔地扒開。
餘歲吸了下鼻子,起身抱住他。
纖細的手臂環住他瘦勁的腰身,越箍越緊,像是要把他牢牢圈在自己懷裡。
段鬱從來沒覺得有一刻像是現在這般滿足。
餘歲的臉緊貼著段鬱的胸膛,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眼淚一顆顆不受控地砸下來。
段鬱把下巴搭到餘歲頭頂,一隻手帶著安撫的意味環住她的腰,喉結上下滾動。
“那晚吻你不是在開玩笑。”
段鬱閉了下眼,似是怕餘歲拒絕,圈著她的手臂下意識發緊。
“餘歲,談戀愛麼,跟我。”
世界一瞬寂靜下來,只剩一顆熾熱的心髒跳動不停。
其實段鬱也捏不準餘歲的心意,他這樣算不算趁人之危,不過也得有機可乘,要是餘歲拒絕的話他就——
這時一聲清晰的“嗯”撫過耳畔,餘歲給了答案。
段鬱彎唇,抱緊她。
“不許反悔。”
之後段鬱又陪人重新回了趟出租屋,不過餘歲沒讓他進去,但段鬱我行我素根本不聽她的。
裡面一片狼藉,桌面的書倒在水泊中,甚至有些還染上了王梁的血。
餘歲的東西不多,一個紙殼箱便能裝得下,段鬱幫著把東西抱到門口,又等了一會兒餘歲,兩人才一起往樓下走。
上了車,段鬱本來是想把餘歲先送回別墅然後自己去警局的,但餘歲執意要去,拗不過她段鬱只好妥協。
兩人剛到警局門口,就聽到裡面王梁扭曲事實的言論。
“警察同志,你看看我的臉,這難道不是證據嗎?”
出租屋那片兒地監控少的可憐,唯一一個能用的還年久失修,監控畫面不僅斷斷續續還模糊不清,王梁也是捏著這點,一通胡說,直到聽到門口的動靜,見段鬱走進來,才微微有所收斂。
警察看了眼段鬱和餘歲,給兩人拉拉把椅子坐。
“姑娘,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餘歲不能說話,只能在手機上敲字,趁著這會兒的間隙,王梁又開始在旁邊絮絮叨叨說要賠償的事,段鬱冷冷撇了個眼神過去,他便似是霜打的茄子般瞬時噓了聲。
餘歲表達完想說的內容後,又掏出一支錄音筆,和她之前安在出租屋裡的一個小型攝像頭。
段鬱看著桌面上的兩個物件,眼底閃過一絲錯愕,搭在腿上的手漸漸收緊成拳。
餘歲究竟受了多少苦。
王梁腦中警鈴大作,伸手要去搶,卻被段鬱率先起身一腳踹翻在地。
警察趕忙攔住兩人,訓斥道:“警局嚴禁鬧事。”
段鬱扯了下唇,沒理,仍舊添了一腳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