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椿禮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好像沒聽到身後的動靜一樣。
時清夏試圖站起,剛站到地面上,腳踝就被扯得疼,眼眶發了熱,她又坐回臺階上。
季椿禮始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時清夏突然覺得委屈,酸澀瞬間湧上心頭,抓起地上的石子就朝他扔了過去,沒打到,滾落他腳邊。
她提高的聲音有些發顫:“季椿禮,我受傷了,你就聽不到嗎,我就不該來找你,我就活該......”
她吸著鼻子,聲音越來越小,哭腔闖入季椿禮的耳蝸裡。
季椿禮的掌心微微出汗,僵持的幾秒裡,終於忍不住地轉身朝她大步走去。
他的目光掠過她泛紅的眼眶,最後落在她發腫的腳踝上,呼吸變得粗重。
季椿禮皺了皺眉,嘆了口氣,那雙擔憂的雙眸愈發深沉。
他半蹲下來,輕輕扶起她的腿,試探著按壓她腫脹的腳踝。
他微涼的指尖剛觸到腳踝,時清夏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腳:“疼,別碰……”
“別動。”季椿禮淡淡地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低頭認真地給她檢查。
時清夏的心髒跳的越來越急促,她抿著唇身體微微顫抖,即生氣又委屈,眼眶裡淚水打轉:“都怪你。”
季椿禮依舊沒什麼情緒,喉結滾動發出一聲輕“嗯。”
他不鹹不淡的回應,時清夏的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眼前的他變得模糊起來。
季椿禮低著頭沒看她,低沉的聲音帶著剋制的情緒,冷不丁地吐出一句:“你來做什麼。”
“我,我就不能來了嗎?”時清夏的聲音哽咽起來,偏過腦袋,胸口起伏著承認:“我來找你。”
微風輕輕吹過,撩起她淩亂的發絲,她也渾然不覺,卻撩動著季椿禮的心。
搭在她腳踝上的手微微一滯,季椿禮冷漠的神情閃過一絲慌亂與無措。
他的薄唇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堵在了喉嚨裡發不出聲音,緊抿的嘴唇繃成了一條直線,目光複雜地看著時清夏。
好一會兒,他只發出一聲壓抑的嘆息。
不等她反應,季椿禮環住她,穩穩地將她抱了起來。
他身上獨有的氣息撲面而來,時清夏慌亂地環上了他的脖頸,她聽見他劇烈的心跳聲,抬眸看著他比先前柔和了許多的側臉。
“你做什麼?”
季椿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輕笑一聲,故意壓低聲音,拖長尾音:“做恨。”
時清夏的臉瞬間通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大腦一片空白,僵在他的懷裡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掙紮著:“你把我放下來。”
“腳不想要了?”
季椿禮看著她驚慌失措又面紅耳赤的樣子,抱著她的手臂收緊了下,刻意放慢了步伐。
時清夏別過臉,埋在他的胸膛裡,不敢再看他,小聲嘟囔了句:“流氓,趁人之危。”
“喝酒了?”季椿禮突然問她。
時清夏微微一怔,臉上的紅暈一直沒退:“嗯,心裡煩,喝了點酒。”
“怪不得。”季椿禮的語氣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
時清夏好像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抓著他的衣領就說:“我沒醉,沒醉,我是很清醒地來找你,這是一,這是二。”
她比劃著手指,季椿禮被她逗笑了,忍不住低笑出聲:“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