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顧書錦拉了拉時清夏的手。
時清夏回過神,低垂著眉眼,扯了扯嘴角:“好。”
角落,時清夏把手中的酒飲盡,怎樣都提不起興趣。
她該慶幸的是,幸好她父母和唐永嶠去了國外,沒來參加這場壽宴,否則會更亂。
顧書錦上次堵了她之後,她才得知何婉誤會了一些事情。
這場鬧劇怎麼樣才能結束。
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她煩躁的從侍者端著的託盤裡又拿了一杯酒。
嘴裡低喃了下:“沈太太?就不能是季太太嗎。”眼前浮現出季椿禮冷漠的樣子,他說的話刺痛著她。
時清夏抬頭看了眼正在和別人交談的顧書錦,捏著酒杯的手緊了緊,她的臉色變了變,明白了什麼。
顧書錦這樣的用意,不就是等於向其他人宣佈她會嫁給他,讓兩家的長輩都認為他們會成。
今天的事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她父母的耳朵裡,時清夏咬了咬牙,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仰頭飲下杯中的酒飲,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從包裡拿出幾張鈔票,放到侍者的盤子裡,囑咐了句:“顧少爺要是問起我,你就說我去衛生間了。”
“知道了。”侍者微微躬身。
季年晟要來是真,接他是假,只不過是季椿禮離開的藉口罷了。
季椿禮走到了後花園裡,月光將他的影子拉長,吹著微風,剛剛的畫面一次比一次清晰的闖入閃過,他倚在石欄杆上闔著眼,彎著的指尖鬆了鬆領帶,才覺得能呼吸上來。
原本是想清醒清醒的,現在怎麼更加混亂了。
他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揪著,有些疼,垂著的眸輕眨了幾下,他的視線忽然有些模糊,一滴溫熱從他的眼角滑出,在他緊繃的下頜線上搖搖欲墜,悄無聲息地墜入陰影裡。
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打破了屬於季椿禮的安靜。
他掏出看了眼,沒有備注,只有一串熟悉的號碼,他接起,那邊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率先傳入的是幾聲咳嗽,接著是一道無力地女聲傳進。
“椿,那個女生什麼時候帶給我瞧瞧?”
“......”季椿禮沉默了,心口堵得慌,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鈍痛,彷彿連呼吸都暫停了。
他也不知道,可能不會了吧。
那邊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可依然自顧自地說著:“椿,如果你真的愛她,下次看我時記得把她帶來。”
“......”不會了,因為她要和別人結婚了。
卡在嗓子裡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季椿禮彷彿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淡淡地“嗯”了聲,那邊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季椿禮收起手機,眼神恍惚了下,他好像看到了時清夏的身影。
時清夏扁著嘴巴走在路上,不滿的抱怨,明明侍者說季椿禮朝這邊來了,為什麼沒看到他人呢。
“他真討厭,亂走什麼。”
話音剛落,她原本看向其他地方的視線落到了前方不遠處的花園裡,季椿禮倚著石欄杆,輪廓在光影交錯間忽明忽暗。
季椿禮也察覺到了她的視線,目光掃過她時,彷彿掠過陌生人,微微轉身看向了其他地方。
雙手隨意搭在欄杆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蜷起,像是在壓抑著某種沖動。
時清夏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心中不免得泛起了失落的情緒,腳下的步伐突然沉重了許多。
她攥了攥禮服,深吸一口氣,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卻在上臺階時踩空了,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
“啊。”她驚呼一聲,摔在地上,腳踝傳來一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