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書錦看到時清夏的反應,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個弧度,雙眸彎成了月牙,輕笑出聲。
他若無其事地接著說:“唐叔在前幾天就打過電話,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要是其他人我就不來了。”
打完電話後,父母在客廳裡說的,他聽到唐盛永的名字就知道時清夏也會去,他沒開口問,父母先問的他,他假裝思考後答應,她見到他的反應會是什麼樣。
顧書錦拿著筷子,給時清夏夾了她喜歡吃的肉放進碟子裡:“你回來之後我們還沒見過面,正好借機會年前見個面。”
這麼想想也是,時清夏回來之後,群裡叫過她好幾次出去聚,她都說沒時間,等有空。
一方面她要跟著父母隨時應酬,另一方面她已經滿腦子都是怎麼樣找到季椿禮,心思早已飄走。
“看來還是聞燃哥好,和聞燃哥就有時間見面,和我們就沒有時間,下次去看賽我也要去。”
顧書錦不滿,雙手環胸,脊背挺的直直的,等著時清夏對他說好聽的話。
時清夏將嘴裡的食物嚥下,放下手中的筷子,瞟了眼顧書錦,這人又來這套,真是幼稚。
她胳膊肘撐著桌邊,額頭抵著手心,側頭低聲朝著顧書錦說:“我說,父母都看著呢,你就不能收斂點?你今年都多大了。”
顧書錦淡淡地開口:“你不知道在父母眼裡我們永遠都是小孩嗎。”
時清夏無語,服他:“對,你說的都對。”
他們二人之間的談論,在父母眼裡看著有點像是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
不過,這頓飯是時清夏吃的最放鬆的一次。
畢竟是和自己的朋友一起,感覺就不一樣,放得開。
何婉看到時清夏的態度和以往在飯桌上的態度有所不同,她滿意地笑了。
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她朝著顧芙昕和沈臨松提議:“待會兒吃完飯我們去附近的博物館逛逛吧,顧夫人和沈董下午可有安排?”
沈臨松當然是一切聽顧芙昕的安排,顧芙昕看了眼顧書錦和時清夏,懂了何婉的意思。
“今天已經沒什麼事情了,既然時夫人都這麼說了,正好我們也好久沒去過博物館了,一會兒我們就一起去吧,你說是吧書錦。”
時清夏低著頭一言不發,看來剛剛她和顧書錦走的太近了,和平時不太一樣,以至於讓他們誤會了,早知道就冷漠一點,裝作不認識顧書錦了。
這種事上她沒有任何資格可以出聲拒絕,如果說了,打臉的是她父母,只要身邊的顧書錦說不去,那這場相親就會到此為止,他們就可以各回各家,她也可以在三點比賽結束前趕到賽場。
顧書錦靠在椅子上沉默一會兒,眼神向下看去,時清夏不動聲色的伸著兩指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他抬眸看了眼正假裝吃飯的時清夏,他挑眉:“那就去吧,反正也沒什麼事。”
他的話一出,時清夏的手僵在半空中,往嘴裡遞食物的動作停下,她把食物又放回到了碟子裡,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又不能表現得很明顯。
“時清夏,你下午應該也沒什麼事情吧?”顧書錦明知故問,時清夏剛剛才和他說了吃完飯還想趕回馬場看比賽,他現在這個樣子,時清夏怎麼可能說出不去的話。
“沒,沒有。”時清夏沒了食慾,飯吃不下去。
顧書錦卻是很滿意時清夏黑臉的樣子,直到吃完飯,時清夏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他們走在父母的後面,顧書錦看出了她的不高興,胳膊肘頂了頂時清夏的胳膊:“別愁眉苦臉了,和我一起去博物館不開心?”見時清夏沒理她,他掏出手機:“還是因為聞燃哥?他那邊我給你和他說。”
“不是,不用。”時清夏閉了閉眼,丟下四字,腳步快了許多,不再和顧書錦走在一起。
現在她特別心煩,為了找到季椿禮她去研究不懂的馬術,身上現在還有從馬背上摔下來的淤青,每場比賽即使沒有他,她也全程觀看完,不氣餒覺得總會找到,大不了多點時間,她之前又不是沒有這樣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