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也有私心,或許可以讓沈顏卿藉此機會擺脫過往的陰影心魔。
所以,由他個人特批免費贈助,一併還送去了價值千萬的全降噪隔音耳機。
但現在,他只覺得自己無比的自以為是。
抵達醫院,麥桜的助理已經等在急診樓下。
“霍生放心,沈小姐已經冇事了,而家喺病房休息。現在在病房休息。)”
霍星來面色始終沉冷著,直到走進沈顏卿所處的病房。
看著削薄蒼白的小姑娘孤零零躺著,即便是睡著了,也讓人心髒不由抽疼。
“請麥醫生來。”他說。
麥桜今日調休,接到霍星來的電話後,便緊急回來。
剛剛拿著沈顏卿的病歷單結束會診,就一刻未曾耽擱得過來。
“你放心,就係典型嘅應激反應,又加埋多日嘅高強度軍事化訓練,大小姐嘅身體頂唔住啦。你放心,就是典型的應激反應。又加上多日的高強度軍事化訓練,大小姐的身體才道。
霍星來站在床邊,森冷的面容滿是肅殺氣。
多時,他淡漠道:“你覺得唔嚴重啊?你覺得不嚴重嗎?)”
麥桜頓了又頓,轉身將病房門鎖上。
從病歷單下拿出一份傷情報告,“跌低嗰陣扽到頭,又誘發應激。喐腳嘅小女,心眼頗壞。跌倒時傷到了頭,又誘發應激。動手腳的小姑娘,心眼頗壞。)”
霍星來睨了一眼,“唔該傳真畀邢律師。麻煩傳真給邢律師。)”
麥桜:“沒問題。”
霍星來聽著病房區走廊喧鬧的聲音,又問:“我可以帶人回家嗎?”
麥桜點頭:“應激反應後,確實需要一個安靜的休息環境。”
這時霍星來的司機已經到了醫院門口。
他將臂彎上的外套蓋在沈顏卿身上,被抱起的小姑娘輕得就像一朵沒有實體的雲彩,霍星來腳步加快離開了醫院。
等他們到了家,鄭姐先是給沈顏卿擦臉換衣服。
霍星來也接到了餘墨的回複電話。
“邢律師基本已經確定,是兩個女生故意策劃碰掉顏卿小姐的耳機插口,蓄意誘發小姐的應激反應。”餘墨說道。還將今日清晨,梁婉婉和陳茜故意阻止沈顏卿請假的過程一併彙報。
港島漸濃的夜色裡,霍星來雙臂撐在陽臺護欄上。
聞言,手掌已緊攥成拳。
餘墨:“根據我們掌握的音訊和供述,可以進行法律起訴。”
霍星來半張臉融在稠墨的夜色裡,微眯的眼睫盡是他不滿意這樣過於仁慈的處理方式。
餘墨立刻會意,“我明白了,我親自去辦這件事。”
結束通話電話,還沒有片刻安寧,他又接到來自沈顏卿輔導員的來電。
校方大約已經接到警方傳訊,身為輔導員,自然難逃追責。
但不等輔導員多作解釋,霍星來便直接打斷道:“會有霍氏的律師跟進,您不用再同我聯系。”
鄭姐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看著,心中也滿是對沈顏卿的心疼。
本就是爹不疼娘不要的孩子,現下居然有如此心思歹毒的小姑娘,用病症隱疾去害她。
原本這兩個月,因為沈顏卿的到來,一向冷清的房子有了笑聲。
冷冰冰的裝潢有了暖色調的佈置,不茍言笑的人都溫柔了起來。
但現在,鄭姐似乎明白了,沈顏卿為何能哄得霍星來開心。
因為只有過得困苦的孩子,才瞭解心髒滿是苦澀的人,想要哪種慰藉。
“霍生,顏卿睡得並不安穩,或者你陪在她身邊待一會兒?”鄭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