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利用人。
知道南斯嶼最看不得她撒嬌,於是很會用這種方式哄他。
每次只要她示弱,他的心也會瞬間軟下來。
“音音。”南斯嶼隱忍著偌大的無奈,“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嗯,好。”葉予音幹脆抱住他手臂,臉頰蹭在他的肩膀,“你最好了,不要生氣好不好。”
南斯嶼嘆了口氣。
他問她:“到底怎樣才是你的真面目?”
他心裡的音音一直都是那個瘦瘦小小什麼都不會的小女孩,受了欺負也不敢還手,時常抱著他的手躲在他身後偷偷哭。
後來在郵輪上相遇時,他還是這樣縮在他的懷裡,無助澄澈的眼神望著他,特別讓人心疼。
他以為她沒有變化,還是小時候那個音音。
可是慢慢的,他才發現她並不是這個樣子。
她會說出某些暗示性的話,會把傷害她的人摁在牆上威脅,會清晰洞察人心,會撩人更會傷害人。
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清醒,也比任何一個人都知道怎樣才能有效反擊。
這樣的人,在當初在郵輪上面臨保安追趕的時候怎麼可能會害怕,怎麼可能會用那種軟嗲的語氣同他嬌嗔,又怎麼可能解決不了搬家的問題,選擇住進他家來。
好像,這一切都是她設計好的。
而他就在圈套的最中央,並且已經深深的陷入進去。
葉予音仍然抱著他的手臂,他沒有甩開她,她也不想鬆手,反而抓得更緊,也害怕他會想抽身。
“哪個都是我。”她聲音被壓得很低,也重新覆蓋著些柔軟,“難道我有了變化,你就不要我了嗎?”
越是柔弱的人才越是能勾起人們的同情心,這一點她非常清楚,但是在南斯嶼面前,她並沒有一直在演。
南斯嶼待她很好,在他面前她就是能撒嬌,就是能發脾氣,就是相信他會無條件站在她這邊。
不需要裝,她就很想一直能夠依靠他。
南斯嶼沉默不語。
葉予音低著頭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又往他身邊移了移,屈起雙腿。
口中囔囔,“南哥哥身上有股很安心的氣息。”
南斯嶼實在拿她沒有任何辦法,他也很困惱,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想的,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他是真的生氣,但是每次看到這副模樣又無法對她發任何脾氣。
“要。”他終還是揉了揉葉予音的頭,將她更往自己懷裡摟,回答她上一個問題,“真實的音音就是最好的。”
葉予音一笑,又往他身上蹭了蹭。
南斯嶼卻沒有什麼表情,明明做著溫柔的事說著寵溺的話,眼神裡卻無比黝黑,藏了個巨大的深淵。
他需要時間去消化和冷靜,晚上討論的一切都讓他很崩潰,他無法直面的事情被葉予音提及,也才知道他一直在被欺騙,更何況還是被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利用。
他很累,也泛著辛酸。
最後他還是答應會盡可能將袁清涵的名字從行業中拉黑,減少她的工作機會。這是他對葉予音的承諾,正如她所說,他不能再食言,否則在她心裡他的話更不可信。
晚上十點,兩人回到各自的房間,沒再有交流。
葉予音確實能夠哄好南斯嶼,但南斯嶼也是真的生氣了。
他們這次好像是真正的陷入了冷戰。
南斯嶼下班不再給葉予音送花,完全錯開與她見面的時間,沒再一起吃飯,也很少互相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