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勉懶得搭理,屈指叩了下她腦門兒。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成欣然很多天沒怎麼碰水,全身難受。
洗過澡後,成欣然看著陳勉給她處理切口,他利索地塗上碘伏,換上新的敷料。拿來吹風機在床上直接給她吹頭發。
成欣然額頭抵著他的胸膛,發絲被熱風鼓得翻飛,頭皮也按摩得很舒服,很快睡意就來了。
“好睏。”她聲音漸低。
“困就睡。”他說,“我抱著你。”
成欣然在陳勉家暫時住下了。
越過了很多年的空白,他們再一次融入到對方的生活中。
大約是獨自生活得太久了,成欣然和陳勉在外都像是堅硬的礁石。回歸到彼此身邊時,卻變成了柔軟的山霧。
他們仍然習慣性地相互遷就,但比從前更自在從容。
趁著這個機會陳勉重新下廚,每餐都是他自已配的食譜。成欣然平日活得粗糙,早已不習慣飯來張口的感覺。總想著打下手,次次都被他從廚房趕出來。
這陣子剛好趕上世界盃,兩個人窩在家裡看球賽。陳勉跟以前一樣,一旦開始看球就停不了,還忍不住要給成欣然講球。
成欣然被陳勉圈在懷裡,懷抱間的暖意滲透過柔軟的衣料,她手指輕輕摳著他腕間的手繩,有一搭沒一搭地聽他講話。
可聽著聽著,球員全都認清楚了,陣型、攻防、配合,她也搞明白了,成欣然漸漸感覺出那麼點意思來。
看了幾場之後,她看球癮頭子比陳勉還大,到點了也不想睡覺,不僅想熬夜看直播,居然還想喝他的酒。
“睡覺。”
沒法再看下去了,剛做完手術的人就敢熬夜看球喝酒,也不能太離譜了。
陳勉果斷關了投屏,把人弄到床上去。
他胸膛貼上她的背,她轉過身,習慣性地圈住他的腰身,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裡,是難得的乖。
陳勉從來都喜歡她這樣抱著自已的感覺,似乎在發自內心的依賴他。他低頭吻她的額頭和眼角,又忍不住去親她柔軟的唇。
黑暗中,情侶間親密的小動作被無限放大。
“陳勉,”她手摸進他短袖的下擺,輕聲問,“你上班會不會比之前更忙?”
入職後,陳勉按照醫院的規定要進行專培,第一站就點兵點將到急診外科,工作強度直接拉滿。
“捨不得我?”
成欣然並沒有正面回答:“你上班了我也要快點去做後期,我不想一個人在家。”
他笑笑,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上班是更忙,但急診的好處是基本不加班,到點我就能回家。”
他低頭問她:“老公每天都早回來陪你好不好?”
依賴這種情緒一旦冒頭,簡直不可逆。
成欣然的意志不斷被陳勉的存在所消磨,甚至比以前更甚。
“好,我想你早點回來。”她在他懷裡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