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的眼淚也控制不住,但她還算有些理智,對錢月說:“好孩子,先把衣服穿上。”
錢月呆呆的穿好衣服,楊氏突然將錢月抱進懷裡,臉上的淚如雨點流進錢月發絲中、衣服上。
這個懷抱溫暖又緊實,讓錢月有種不曾感受過得安心。
“夫人,你怎麼了?”錢通在外面急急地喊。
楊氏已經哭得說不出話,錢月遲鈍的抬起手臂,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楊氏緩過來些後,手捧上錢月的臉,如珍寶般不敢用力,一毫一寸的細細觀看,眼中的淚始終沒停。
越看越止不住她的眼淚,最後哭喊著說:“雪兒,你受苦了。”
錢月再也繃不住情緒,瞬間抱住楊氏,痛哭出來。
外面的錢老太爺踉踉蹌蹌的向前走著,口中顫顫巍巍的問:“大丫頭,父親能進去嗎?”
錢氏聽到父親的聲音,連忙去掀簾子,一進來,錢老太爺的目光就定在互擁大哭的二人身上。
他老態龍鐘的眼裡迸發亮光,輕聲問:“有?”
錢氏重重點頭。
錢老太爺忽的大笑,又即刻止住,用柺杖敲了錢通一下,說:“快把碗端來。”
錢通人已經傻了,也不知自己在做什麼,端來碗就遞給錢老太爺,錢老太爺急說道:“拿那裡去!”
錢通“哦” 了一聲,向錢月二人走去,傻傻說:“夫人,水來了。”
錢月先反應過來,破涕為笑,拿起細針沒有猶豫,對著食指紮下,然後看向錢通。
錢通回看過去,眼中彷彿空洞洞的,一旁的錢氏看不過去,抓起錢通的手,刺出血珠,這樣錢通都沒有反應。
錢老太爺走近碗處,哭著的楊氏已經認定錢月就是自己的女兒,都不必看。
碗中的兩滴血,慢慢相融,徹底變為一滴。
錢老太爺重重朝地上敲柺杖,後哈哈大笑,再接著老淚不爭氣的從眼角滑落,看向錢月的眼中滿是慈愛。
他拍向錢月肩膀,感嘆說:“讓你丟失二十年,是家族對不住你。”
錢月卻沒有絲毫覺得委屈,或許沒有變化之前的她會委屈,但現在她只有高興。
可她此刻需要裝作失落的樣子,這樣才是正常的反應。
錢月低下頭默不作聲。
錢老太爺嘆口氣,說:“先出來吧。”
錢月上前扶起楊氏,楊氏緊緊握著錢月的手,不肯撒開。
直到到了堂中,錢通似乎才有知覺,他上前輕輕對錢月說道:“你真是我的女兒?我的雪兒?”
錢月看著錢通的樣子,彷彿看到了之前的自己,她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