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錢月的回答,畢竟剛剛邵銘玉言巧喜是他的人,那日也是他吩咐巧喜有事,間接排除了錢月的嫌疑,可單單在她房中搜到這種藥。
誰知道她是不是說服了巧喜,並隱瞞邵銘玉。
花葵眼中閃過譏諷之色,石榴默默站著,蔣氏眼觀鼻鼻觀心,沒有絲毫插手的意思。
邵銘玉目光盯住錢月的嘴唇,似乎想從她嘴裡聽到解釋。
錢月閉上眼,輕輕說道:“是妾俾自己喝的。”
這話老太太不會信,大太太更不會信,現在邵銘玉後院沒有男孩,誰不想盡快有孕,生下頭個男胎。
只有邵銘玉攥緊拳頭,一臉怒氣。
老太太被這話氣到,直接吩咐人在這裡對錢月拷打。
“滿嘴胡話,漏洞滿篇,給我狠狠地夾。”
兩個身強力壯的老婆子拿著拶指,一左一右將錢月的十根手指分開,兩人控制著細繩,狠狠一拽。
錢月疼得大叫出聲,立馬有婆子將她的嘴堵上。
這怎麼比打板子還疼,錢月看著自己的手指變成紫色,每夾一下便傳來鑽心的疼,身體控制不住向一邊倒去。
鈴鐺跪爬上前,狠狠磕頭求道:“求老太太手下留情,姨娘真的沒有做過啊。”沒幾下,鈴鐺腦門磕出鮮血,四溢流下。
巧喜更是不惜暴露自己是邵銘玉的人,對著邵銘玉求情:“大少爺,真的不是姨娘做的,姨娘還囑咐過俾子不要沖撞馬姨娘,姨娘不會做這種事啊,求大少爺救救姨娘啊。”
花葵看著錢月的手指,只感覺自己的手指被夾一樣,背後已有冷汗滲出。
蔣氏和石榴也是眼落旁處,不敢細看。
大約夾了四五下,錢月面色更加蒼白,眼皮都無力抬起來,但她還是努力睜眼去看邵銘玉。
邵銘玉面無表情,嘴唇卻微微顫抖,對上錢月失去血色的臉,但那雙看向自己微微發亮的眼睛,邵銘玉眼神一滯,心中的不忍戰勝理智。
淡淡開口道:“祖母,停下吧,是孫兒讓她喝這副藥的。”
老太太眼中閃過驚訝,讓婆子停止刑罰。
錢月只覺得十根手指失去禁錮般輕松,只留下火燒的脹痛,心中卻是複雜大過疼痛,嘴角浮現苦澀的笑。
老太太讓邵銘玉說是怎麼回事。
邵銘玉道:“孫子不想讓她生下孩子,便買了避子湯,讓她事後喝下。”
老太太點點頭,信了邵銘玉的話,不是這話真不真,只因是她最喜愛的大孫子說的,必不會騙自己。
孟氏卻一點不信,既然不想讓錢月生下孩子,為何當初向自己要了她去,孟氏也不想管了,看自己這兒子怎麼收場。
邵銘玉直接掃了在場人一圈,目光落在花葵身邊的丫鬟喜鵲身上,說道:
“你家姨娘平日可曾與錢姨娘經常串門?”
喜鵲神似抖了一下,小聲道:“回少爺的話,不曾。”
邵銘玉又繼續說道:“那為何那日去找她?”
喜鵲道:“那日正話花姨娘裁了新的帕子,想叫錢姨娘一起繡些花樣。”
邵銘玉沒有說什麼,將目光轉向馬麗蓉的丫鬟百合,說道:“你說冬至那日巧喜給了你三十銀兩,她是何時與你見面說此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