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
錢月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感覺他比大太太還讓人害怕。”
鈴鐺安慰道:“沒事,反正你跟大少爺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錢月點點頭,這倒也是。
……
兩日後,二小姐邵善穎和姑爺呂子白來到邵府,先去晚香堂給老太太請安後。
回到烏金堂。
錢月還在正房伺候,這回沒被趕出去,悄悄看了一眼二姑爺,呂家是城固縣的書香世家,房頭就有三個,跟邵家可不一樣。
邵家早年只有老太爺一人撐起房門,生了三個兒子,等老太太去後,可以分為三個房頭。
呂家傳承比邵家多好幾十年,旁支還有許多呢,呂子白是大房四老爺的長子。
大房呂四老爺無讀書天賦,管理部分家族産業,呂子白倒是強一些,不過至今為童生,沒再進一步。
不然怎會娶商賈家的女兒。
呂子白雖然模樣一般,學習也不如邵銘玉,但這傲氣卻是十足,對著邵家人,恨不得鼻孔飛天上去。
錢月悄悄觀察大老爺幾人的反應,只見大老爺邵審面色陰沉,話都十分少,大太太孟氏倒還能維持住面上,和善的問呂子白幾句家中長輩。
錢月又向大少爺邵銘玉看去,心中對其有幾分好奇。
邵銘玉卻沒有任何表情,連一個目光都沒有給過呂子白。
但這在呂子白眼中卻是小瞧自己的意思,心中早就對自己這個大舅哥不滿,為人輕狂,好像誰都入不了他眼一樣。
呂子白說道:“大哥秀才已到手,想來舉人也不在話下,不知能否得個解元,讓我做妹夫的也風光一下。”
只見邵銘玉淡淡說道:“嗯。”
呂子白臉頰抽搐,嗯什麼嗯啊?你有沒有聽我說的是什麼?
“大哥還真是信心滿滿,到時做不到,妹夫可不願意。”
邵銘玉正眼看向呂子白,說:“妹夫指望著我,還不如自己努力一下。”
呂子白彷彿聽到自己牙齒磨動的聲音,扯出一絲笑,比哭還難看。
邵善穎給孟氏使了個眼神,孟氏笑著出來打圓場:“好不容易一家聚一塊,聊什麼學業上的事,我看快到正午,上膳吧。”
高媽媽連忙指揮丫鬟們上膳,剛才的事彷彿沒發生。
但呂子白卻是感到屈辱,對於這個商戶丈人家,自己向來不滿,自己是個讀書人,怎能娶商戶之女。
可父親與自己學業寸步為艱,只好轉戰家族生意,與邵家結親是最好的選擇。
這邵家人裡,自己最放在眼裡但也最討厭的,就是邵銘玉,都說他有進士之資,自己在他面前也有些抬不起頭,這種感覺,無疑讓呂子白非常討厭。
錢月觀看全域性,只覺大少爺才是真的狂,也是對自己本事的真自信,但還是被大少爺嘴損嘲諷呂子白逗得偷笑。
錢月用帕子捂住自己偷笑的嘴,抬眼一瞧,登時笑不出來。
邵銘玉正斜眼看著錢月,看她被自己發現後慌張的樣子,邵銘玉收回眼神,修長的手指摩擦杯麵。
錢月心跳到嗓子眼裡,完了,之前還沒有得罪他的地方,這下可有了,大少爺好像特別記仇啊,怎麼辦?怎麼辦?
一場家宴,在寂靜無聲中用完,孟氏帶邵善穎走近內室,說些女人家的話。
邵審則帶著兩人來到前去書房。
孟氏握著邵善穎的手,說道:“善穎,在婆家過得怎麼樣,與娘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