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身上有定魂線麼?”師靈澈抬起眼看她,道,“是想我幫忙解麼?”
“不用解,你解不開。”離清緣皺一皺眉,說,“檀秋祝這人可在這定魂線上下大力氣了。”
師靈澈:“那阿離想我做什麼?”
“仙君幫忙暫時把這些烙印上的禁制之力封印住就好。”離清緣指一指腳踝處的碧桃花烙印,道,“至於怎麼徹底解除,待回到百花之海再尋法子便好。”
“我知道了,稍等。”師靈澈輕輕點了點頭,旋即蹲下身來,溫熱的大掌撫上她的腳踝處。
他的指尖掠過她的腳踝,忽然輕顫,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脆弱陰影:“阿離的烙印這樣深......你那表哥當初封進去時,可曾給你止過疼?”
掌心海棠紋路綻開柔光,海棠香混著神力沁入肌理。
那神力許是來得太猛,竟有些流瀉不穩,引得離清緣足尖無意識蜷縮。
“這般觸碰阿離...可以麼?我怕你會疼......”
藤蔓沿著離清緣小腿攀纏而上,師靈澈的唇幾乎要貼上她凸起的踝骨,撥出的熱氣染紅那片肌膚。
他垂眸看著那枚碧桃烙印,拇指突然壓住花瓣紋路最豔處,指尖“不慎”劃過離清緣敏感的內踝。
他的尾音拖得很長,絲絲縷縷縈繞在她耳畔:“阿離若是疼,可以咬我肩膀的。”
“我沒關系的。”離清緣努力剋制住自己繼續蜷縮足尖的沖動,努力微笑著回應,“仙君怎麼方便怎麼來。”
她把注意力轉移到腦海裡的怨氣值光屏中,上面師靈澈的數值是詭異的20。
她記得她上次見到師靈澈,還是在落風村的千年毒潭那,檀秋祝和厭拂滿也在,趁著他們三個人打鬥的時刻,她跳下千年毒潭,要去尋找簷如歲。
那會師靈澈的怨氣值還是65。
什麼時候自己降了這麼多?
她沒明白。
這樣曖昧的姿勢維持了好長一段時間,師靈澈的手才從離清緣的腳踝處收走。
“多謝仙君。”離清緣的眼神往海棠花橋下方一掃,隨即彎起眉眼朝師靈澈盈盈一笑,突然便翻身踩上花橋邊緣,在對方驚異的神情中縱身一躍。
“阿離!”
呼嘯的妖風裡,師靈澈猝不及防呼喚一聲後也跟著跳下,那海棠花橋瞬間崩碎成萬千流光。
他煙粉廣袖驟然一掀,指尖藤條纏繞而下,捲住離清緣手腕。
一抬眼,卻正對上對方狡黠的神情。
“仙君跟得倒緊。”離清緣藉著下墜之勢踹開暗門,妖宮禁地熟悉的甜膩香氣頓時撲面而來。
師靈澈攬著她腰身落地,指尖藤條還未消散就化為燼灰——
檀秋祝的八骨紅傘正懸在禁地穹頂,碧色流火映著他昳麗卻蒼白的眉眼。
“卿卿就這麼喜歡帶著新歡拆夫君地盤?”檀秋祝半倚著青銅獸首,墨黑衣袂翻飛不止,掌心間竟儼然躺著已然沉睡的溯游劍。
他眉頭輕柔蹙起,笑得很溫柔:“這習慣可不好。”
眼見溯游劍在檀秋祝手中,雖早有預料,離清緣還是忍不住瞳孔震顫了一下。
那一日血戰後遺留金翅蠱殘骸仍在禁地之中,她踩踏而過,維持平靜地笑道:“表哥不也在這老地方守株待兔?”
“所以阿緣想去哪?”檀秋祝抬手順撫而過溯游劍的劍身,昔日雪亮的劍身此刻顯得有些黯淡無光,“阿緣不想要表哥便罷了——”
他咬著字,輕聲開口,“連這劍也不要了麼?”
“百花之海四季如春,溫暖宜居,不比妖宮這般陰森生冷。”師靈澈的手按上離清緣的肩膀,柔和回應,“離姑娘自是更想去的。”
師靈澈突然按住離清緣後頸往下一壓。碧桃花瓣擦著發梢掠過,在石壁炸開深坑。檀秋祝的八骨紅傘倏然收攏,傘尖直指師靈澈眉心,冷笑開口:“百花之海的手伸得太長了。”
“不及妖主算計深。”
師靈澈揮袖震開傘尖,海棠花從袖中紛紛飛出,在地面結成陣法,“連劫他人本命劍相持,這種上不得手段的東西都能用在表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