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腕處的水碧玉環已松動,離清緣用腳背輕輕勾過厭拂滿那處,脆生生說:“當然確定。”
這種引誘的手段很拙劣,但厭拂滿眸色還是深了深。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的。”他握著離清緣的腳腕,捉開,淡聲說,“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
厭拂滿這人,做什麼都隨心所欲,和簷如歲不一樣。
他腦海裡才沒什麼成婚了才能做這種事的純情思想。
所以春風一度,才很合適啊。
“確定,確定。”這會離清緣回得更敷衍了,連聲答完這兩詞後,便伸了手去解厭拂滿的衣襟。
“好。”厭拂滿也不掙紮,就這麼看著離清緣解他衣襟,笑問,“離清緣,你的靈脈通了不少啊,下一步,準備去做什麼?”
離清緣正解厭拂滿衣襟的手一頓。
——她的正事。
差點忘了。
力量回收後,第一件事,應該是哄厭拂滿帶她去不周山取溯游劍...她怎麼在這準備跟人春風一度上了?
“準備去不周山?”她未出聲的瞬間,厭拂滿便把話接下去了,他若有所思道,“應該是的,畢竟你現在都連那種破爛刀都得用,肯定很想你自己的劍。”
破爛刀,指的是她那把在靈域買的短刀。
她自己的劍,指的自然是溯游劍。
厭拂滿:“而我猜,你來找我最大的目的,也是想要我幫你取溯游劍吧?”
離清緣:“......”
雖然這是真的,但問得這麼直接,她也沒膽子承認啊,但否認的話,到時候厭拂滿不跟她去了怎麼辦?
於是離清緣目光上下左右四處飄忽:“嗯...這個...這個嘛.......”
早有預料她會這樣,厭拂滿便嗤一聲:“報酬呢?”
離清緣哎一聲:“師徒之間,講報酬什麼的,師父你不覺得太見外了嗎?”
“怎麼會呢?親師徒,明算賬嘛。”
他懶懶散散在笑,微扯離清緣烏黑發尾時,卻透出點本性終於顯山露水的頑劣,“你記不記得你剛剛說了什麼?”
...她說過什麼?
她說了這麼多話,好像也沒什麼很有價值的啊?除了——
“讓我睡一下。”
隨著這句話在腦海裡的回放一起響起的,是厭拂滿慵懶得彷彿沒長骨頭的嗓音:“讓我睡一下。”
他在重複她的話。
離清緣卻沒由來後背一涼。
危險預警!
“正事要緊,正事要緊,我隨便說的,我們還是先去不周山吧。”離清緣幹笑兩聲,當即想從厭拂滿身上下來,先從這蚌殼裡出去。
沒想厭拂滿早有察覺,他握住她曾勾過自己的那隻腳腕,直接一把把人拽了回來,自己欺身壓了上去。
“但我睡你的話——”厭拂滿眯了眯眼,口吻帶了點憐惜,說,“可能不止一下。”
他唔了聲,透過看一眼外面不過剛近正午的天色,指尖再一動,上方的蚌殼當即落下來,整個空間內光線昏暗,只餘幽幽浮動的海水和交纏在一起的二人。
“應該要明天才能去不周山了。”厭拂滿手往下探去,面上浮現的愉悅神情裡透出的頑劣卻不止是一點,是十足十,“也可能是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