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怪在哪裡?這她倒是不知道。
可能怪在沒那麼不要臉,不符合她的人設吧。
“親我?”
厭拂滿胸腔裡溢位一聲冷笑,側身,那雙節骨分明的冷白大手撫上離清緣的面頰,銀色發絲也如月色傾下,流瀉至她的肩頭。
而銀色發絲的末端帶一點捲曲,和對方此刻的聲音一樣,像藏了把攝人心魄的彎鈎。
“我第一次聽說,親人是用手的。”他的手遊移往下,冰涼的指腹落在離清緣柔軟的唇上,抵著碾磨。
他碾磨得極輕,但指腹上的那層因常年執劍而生出的薄繭卻極有存在感,竟叫離清緣被碾得無意識從喉端擠出一聲很低的喘。
於是上下唇瓣便也無意識地翕動,張開。
厭拂滿修長的食指卡在離清緣的唇齒間,倒沒再往裡,只是輕輕碰了下她豔紅的舌尖,指腹泛起一片潮濕。
離清緣想說話,但卡在她唇齒間的食指叫她發出的音節都含糊不清:“師...師...”
一個稱謂還沒喊清楚,厭拂滿的食指又勾纏了下她的舌尖,帶出幾縷靡靡銀絲,散漫一聲笑後,他說:“放心,沒濕。”
...她要問的是這個嗎?
還有,她上輩子把這人捅死後,這人是去了什麼風騷書院培訓嗎?講起這些騷話越來越得心應手。
“這麼看,用手確實也能親人啊。”
厭拂滿笑吟吟說完這句後,卻把卡在離清緣唇齒間的手指霎時抽出,道,“但師父覺得,還是得教教你怎麼用別的辦法親人。”
緊接著,厭拂滿俯身而下,一片濃深的陰影籠下,這個姿態,仿若他下一秒就要吻下來,下一秒,對方也確是吻下來了,但——
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連舔都沒舔一下。
而後,頭頂濃深陰影撥雲見霧般散開,厭拂滿徑直坐起身來,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襟。
騷話說這麼多,吻就這樣吻一下?打發叫花子呢?
有沒有天理了?
離清緣一雙清淩淩的狐貍眼微睜,一灣黧黑的靜水正茫然蕩漾,而茫然過後,則浮現出一種又被厭拂滿這狗逼耍著玩的憤慨。
“張嘴,你張嘴。”她撲過去厭拂滿身上,這一下,換她投下陰影,把對方壓在蚌殼之上。
厭拂滿笑著看離清緣:“我張嘴做什麼?”
本來那一夜,睡簷如歲睡到一半被打斷就夠讓離清緣崩潰的了,於是這會她被撩撥後又草草結束的煩躁簡直是超級加倍,索性徹底不要臉皮,亂講一通:“我欲求不滿,行了吧。”
“所以這是出師了,也要試試用手親我?”
他作出好整以暇的姿態,銀發在身下散開,謫仙氣質的人,眉目流轉間竟少見露出點海妖似的靡麗魅惑,開口語調輕且緩:“行,來吧。”
“不。”
離清緣對用手報複回厭拂滿的行徑暫時沒有那麼迫切的渴望,她眨了眨眼,叫他一聲:“師父。”
“讓我睡一下。”她很認真說。
“你確定?”厭拂滿被離清緣壓在身下,聞言倒是又笑了。
這笑,總讓離清緣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她確實想睡人了。
反正上輩子,她和厭拂滿還沒結成道侶,只是師徒時候,她就常把師父我能不能睡你掛嘴邊,一回生二回熟,還真給她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