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上去找他?
厭拂滿在心底冷笑一聲。
半小時前,他禦劍進入枯井底部,後又飛回地面上方,走遠了後又折回井邊再次進入枯井底部,又飛回地面上方......如此迴圈往複折騰了好幾個來回,別說看見她人要上去找他,是連片衣角都沒飄到過甬道口處這。
...至於他為什麼要上上下下折騰好幾個來回?走了又回來,回來了又走?
別問。
他不想回答。
“劍有點不夠鋒利了。”很短暫的一陣沉默後,厭拂滿掀起眼皮瞧她,唇邊勾了個極淡的笑容,“我在上面磨劍呢。”
“這樣殺起人來比較快。”他說。
離清緣:“......”
現在飛奔回石門前等簷如歲還來得及嗎?
好在正當離清緣不知道回答什麼好之際,簷如歲從甬道裡出來了。小乖纏在他的手臂上,梨黃衣袖上映一抹銀白。
見了離清緣和厭拂滿一道站著,簷如歲還未說什麼,小乖便先揚起蛇頭“嘶嘶嘶”沖厭拂滿吐蛇信子。
大有一種耀武揚威的架勢。
而在耀武揚威之後,又隱含著對他倆單獨在一起的不滿,傾半個身子湊前來看離清緣,嘴裡吐出只有簷如歲才能聽懂的古奧蛇語。
雖然這些話語在離清緣耳朵裡聽來就是嘰裡呱啦一片。
抬手扯回躁動的小乖,簷如歲拍了拍它作安撫,而後也掀了掀眼簾看向厭拂滿。
厭拂滿略一挑眉,也回望他,神情裡一片任君審視的泰然自若。
平靜的海面下暗潮湧動。
眼見二人如此,離清緣趕忙往前跨一步,橫在二人之間,打斷了他們對峙似的狀態。
她問簷如歲:“石門裡有什麼嗎?”
“上去說吧。”
簷如歲慢慢笑起來,低聲道,“我想我知道這個幻境是怎麼回事了。”
“我們上去吧。”
他這樣一說完,就想往前走一步,去伸手攬上離清緣的腰,施展輕功帶她掠飛上去。就在這一瞬間,卻忽見一陣驟雨臨空而落,霎時彙成一面水幕隔在二人之間。
擋住了簷如歲要伸過去的手。
“男女授受不親。”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厭拂滿收回手,笑吟吟看向不遠處被水幕隔出天塹的二人,道,“小公子,還是避諱些好。”
他走上前去,自己伸了手攬過離清緣的腰,懶懶散散的語氣中帶著頑劣:“這種事,還是我們修道之人來吧。”
“我同她,從沒有什麼是需要避諱的。”一聲冷哼從簷如歲的喉端溢位,“我不知道你是誰,也究竟為什麼要進入這個幻境,但我警告你——”
“別隨便插足別人感情!”
話音落下,他衣袖倏然一揚,掌心間現出一柄青色竹笛,眼看就要破開水幕,頃刻開打!
滄海劍察覺到危險,也本能“當”一聲出鞘,落入厭拂滿手中。
“喂!”
離清緣終於忍無可忍,“難道我自己上不去嗎?誰要你們兩個帶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