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廉融一人對上三個惡骨血傀極其吃力,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前胸後背就被死靈劍給刺傷了十餘處。
劍光一閃,手臂被一劍刺穿,他抱著手嘶聲慘叫,聲音悽厲響徹大殿,眸中俱是銳利的寒芒。
見這些惡骨血傀無法制衡,廉融將劍收歸鞘中,把陰冥符寶拋向空陣中,抬手捏訣施咒,風馳電掣地將自己一半生魂,以及全部靈力注入了陰冥符寶內,催動著靈力,想要試圖再次控制陰冥符寶。
他站定身形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捏手訣咒術,渾身霎時也如惡骨血傀一般,縈繞著一股陰邪的黑氣。
隨著他施咒,大殿內的九大惡骨血傀,剎那間身上的邪氣變得愈發暴戾,只聽呼的一聲,四個惡骨血傀如破空之響,執著死靈劍呼嘯而去,恐怖的劍鋒不帶半分手軟,狠狠地刺穿了季司離的手臂!
步少棠站在一旁,對擊另外兩個惡骨血傀,沉聲問道:“你怎麼樣?”
季司離面色冰冷,今夜不間斷地殺伐,讓他整個人面容看起來有些冷厲,沉聲道:“死不了。”
廉融不斷催動咒訣,訣術指令如同響箭破空而出,在這殺聲滔天的雷鳴黑夜裡,顯得格外詭異。
內殿裡廝鬥的惡骨血傀,似乎聽到了什麼命令,一股異常強烈的沖動驅使它們手中動作不停,一個個如同銅牆鐵壁,給步少棠和季司離致命的壓迫。
廉融強行施力催咒,使得他身上的反噬愈加嚴重,催咒間突然吐出幾口艱難萬狀的鮮血,隨著這一口豔紅的鹹膩噴濺,九大惡骨血傀頓時變得更加暴躁。
他拼著最後一口氣,拿著殺生劍劃破自己掌心,淅淅瀝瀝的鮮血猶如一條條長蛇,流淌在地面形成一個詭異的咒文法陣,他用自己殘存的生魂在地上猛地擊了一掌,整個法陣被他的邪力灌滿。
剎那間,整個內殿血光流轉,邪氣沖天,廉融的神情更是兇蠻至極。
步少棠見他這舉動,突然反應過來,道:“不好,廉融這是要用自身陰冥符寶的邪力,與我們同歸於盡!”
廉融側著眼眸,陰狠地笑道:“步少棠,不就是死嗎?今日就算我死了,黃泉路有你們在,老子也不虧!哈哈哈!”
幾人被這股強大的邪力震得踉蹌,站不穩身子,電光火石之間,大殿搖搖欲墜。屹立在殿內的石柱被震斷,東倒西歪,險些砸中大殿內幾人。
季司離見他神情癲狂,眼裡盡是兇狠死光,頓時愕然,斥出忘巧塵雲劍想要阻止,卻發現忘巧塵雲劍被團團煞氣,給擊了回來。
步少棠瞠目結舌,道:“這裡要塌了,趕緊走!”
話音未落,傳來轟然一聲,所有惡骨血傀暴體倒下,化作一團團黑紅的煙霧,空氣中頓時湧聚出綿綿的黑氣,有怒氣、怨氣、煞氣、邪氣,凝聚成團流向四處。
步少棠心知,這高殿是真要塌了,急忙抓著白無衣,一手帶著步知儀,動身朝著大殿而去,豈知還未走兩步,大門就呼的一聲自動緊閉給關上了。
季司離抱著師卿卿,見門被關上眉頭緊皺,心知這是廉融施咒故意截斷他們逃生之路,為得就是想要與幾人同歸於盡!
沉默片刻,他側過了眼眸,眼神冰冷地望著步少棠,沉聲道:“我們逃不出去了。”
步少棠眉宇沉沉,呼吸低喘,冷聲道:“破不了陣嗎?真要與他同歸於盡?”
季司離卻道:“你說呢?”
話音剛落,嘭嘭的幾聲破空震響,一把仙劍如遊龍,劍鋒犀利,一劍懾人的銳氣破開了殿門,來人正是季聞麟,身後還跟著冷鶴月和季陵春、冷松遊幾人。
風路行和冷含淑身死後,代蘭嫿便離開了烈火壇,季聞麟和冷松遊則急忙的往這處大殿趕,想著助步少棠和季司離擊殺廉融。
見門被破開,季司離幾人也不拖沓,翻身便躍出了大殿,才躍出一步,殿內轉瞬便發出一陣巨響!
霎時間,金殿迸裂,紅光聚幕!
不過片刻,廉融清晰的慘叫聲,便響起在眾人耳邊,以及傳來轟鳴炸聲,幾個人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最終止步在石階前才停住腳跟!
季司離抱著師卿卿,步少棠手提著白無衣,來到殿門外還算幹淨一處。白無衣整個人被定住,他靠在麒麟石座上驚恐萬狀。季司離就站在跟前,一抬眼便能望見那對寒冽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