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卿卿看著季司離,許是因為喝了酒,使得她情緒十分柔和,笑道:“為什麼不許啊?我可沒欺負你,是你先抓住我手不放的。”
季司離松開了一隻手,學著師卿卿剛才那般,沿著師卿卿手臂往她的胳肢窩撓去。原先師卿卿還是憋著,做出一副不認輸的表情,但季司離不僅撓她的胳肢窩,還撓她的腰腹,撓得她忍不住仰頭大笑了起來。
偏偏的是,季司離又愛聽她肆意的歡笑聲,手上動作便一直不停,師卿卿笑得眼角潮濕,道:“好了好了,我認輸我認輸,我才是個壞人,饒了我吧。”
聞言,季司離停下了手,定定地看著她,道:“適才說了什麼?”
師卿卿粗喘了幾口氣,道:“哈?!”
季司離冷酷地朝她靠近幾分,道:“說了什麼?”
師卿卿仰著頭,故意不說,道:“你鬆手,我就告訴你。”
季司離道:“不松。”
師卿卿拽了拽他的衣袖,把人使勁往下帶,須臾,正打算在季司離淡紅的嘴角,輕啄一下時,腦中卻忽地想起了什麼,停住了動作。
季司離面上表情有些疑惑。
師卿卿躺回草地上,季司離就俯首下來親她,正要親到她的時候,師卿卿立即抬手止住了他的唇,問道:“季羨之,你的心愛之人是......”
聞言,季司離微撐起身,低垂著眼眸,想起師卿卿心口上的反噬痕,靜了許半晌,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沉默須臾,最後季司離站起了身軀,撫了撫額頭神色逐漸平靜,直到眸子變得清明。
他望著師卿卿,嚴肅又認真地道:“師香夷。”
師卿卿誤把季司離那股嚴肅認真的神情,理解成了對方提醒自己逾越,她就知道,即便她問了,季司離也不肯說,那個心愛之人到底是誰。
季司離的神情、目光、聲音,整個人都極其平靜,他伸出一隻手本欲拉師卿卿起來,師卿卿卻忙坐起身,抬手道:“等等,你不用為我做什麼,也不用扶我,我自己能站起來。”
聽到這句,季司離身軀一僵,問道:“怎麼了?”
師卿卿站起身,自顧自地拍去身上沾的枯草,沉默半晌,才開口道:“沒什麼,你陪我的這段時間雖然很短暫,但也很值得......”
季司離盯著她看了半晌,又澀然道:“師香夷。”
師卿卿暗暗地掐了掐自己,感覺到疼痛才松開手,她的掌心還留有適才抓過季司離的餘溫,這種炙熱感總讓師卿卿産生錯覺。
她發覺到一件真切的事情,在這兩個月裡,只有她一個人淪陷了。是她自己自作多情,誤會了季司離對她的好,使得他生出了錯覺。季司離及時保持鎮定,剛才剋制住了自己,這便是最好的答案。
季司離是有心愛之人的,若是過分地撩弄發生了什麼過火的事情,季司離今後該如何坦然面對他將來的心愛之人?
想起有這麼一個人,師卿卿當真是恨不得,自己當場活活被毒咒反噬絞死算了。
今夜真的是太......太糟糕了!
她暗自嘆了一口氣,心裡一直在發虛,虛得連看季司離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輕聲道:“回去罷。”
季司離點點頭,淡聲道:“酒量差就該多練練,上馬。”
師卿卿頭疼道:“除非有人生氣,否則再也不喝酒了。”
回到客棧時已經很晚了,師卿卿沒多言語,隻身回了自己房屋,靠著房門揉了揉腦袋,情緒有些悶悶不快,心說好在自己及時止住了,她該感到慶幸,還是難過呢?
季司離有陪他度過晚年的心愛之人,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才對,為什麼她心裡會這麼失落?
月光幽淡朦朧,照的她如水中花月,她恍了恍有些混混沌沌的腦袋,剛動身想走到床榻邊休息,忽然桌面上放置的百代春秋劍,似察覺到有什麼邪祟一直躁動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