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離突然有些不耐,厲聲道:“你到底想不想去跑馬?”
師卿卿大聲道:“我想我去我喝還不行麼!”
一語末了,兩個人紅著脖子,拿著酒杯定了一定,季司離傾身過來,傾身逼近師卿卿臉面,溫熱氣息近在咫尺,那看人的目光說不清。
兩人手臂相交,飲酒時師卿卿是閉著眼的,微微蹙眉,飲得很慢,酒含在口裡,微不可察地抿嘴。
季司離眼神赤|裸,雙眸一刻也沒離開師卿卿,隨著手臂交錯,能清晰地感受出她身體的灼熱。
季司離一杯飲盡,面上好像沒什麼變化,放下酒杯後一言不發,立即抓著她的手腕,輕飄飄地躍出了屋簷,他帶著師卿卿來到客棧的馬棚,解了一匹馬的韁繩,率先上了馬背。
不論師卿卿說什麼,季司離像是都會立刻滿足她,只要師卿卿開心,會留在自己身邊就夠了。
師卿卿原以為他不會騎馬,沒想到從踏鞍到拉韁繩,竟做得比師卿卿還輕車熟路。
季司離伸手解了自己的披風,遞給了師卿卿,淡聲道:“入夜寒涼,披著。”
師卿卿吃了酒渾身燥熱,涼風吹過面頰極其舒爽,她有些不情願,卻還是接過了披風,披在了後背,垂眸繫著披風帶子。
季司離伸出一手,師卿卿便拽著他的手掌,踏著馬鞍坐在季司離身前,季司離就這樣圈著人拽著韁繩策馬夜馳。師卿卿身量較小,兩個人坐在馬背上絲毫不擠。她後背抵著季司離的胸膛,透過衣衫能清楚地感覺到季司離健碩結實的肌肉,以及炙熱的心跳。
馬蹄直沖出城,一道月白的身影,猶如一隻白鶴輕掠而過,揮退了無數風雪,馬兒狂奔沒有盡頭。
師卿卿沒說去哪裡,兩個人就沿著城外的林道一直逐星疾奔,夜裡放眼眺望,入目盡是無數星光,溶溶月色從林中隱約而現。
師卿卿扶著馬背,聽著耳畔邊風的呼嘯,那拂過的風是與水月仙境跑馬場,截然不同的風,忽然她望著前方,揚聲高喊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季司離拽著韁繩,在她的耳後邊,道:“回羨香居。”
師卿卿偏頭道:“你家長老正往烈火壇來,若是被她撞見了,你就完蛋了!”
季司離沒停,沉聲道:“不會。”
師卿卿又道:“那她要是看見,我非禮你呢!”
季司離沒聽清她說了什麼,一把勒住了韁繩,想要聽清她說的什麼,誰知一勒韁繩,馬蹄高揚嘶鳴一陣,師卿卿頓時抱著人顛滾下了馬背。
季司離抱著師卿卿,一手護著她的後腦,兩個人沿著斜坡草叢翻滾了好幾圈。停下來時,季司離手掌撐著草地也不起身,直接問道:“你說什麼?”
師卿卿喝酒後有些醉意,身上的熱意也不散,催出了好些汗,呼吸微促眼波迷離,含著一層淺淡的水光。
她帶著酒香見他這個姿勢,手腳變得有些不老實,雙指沿著草地一點點挪近,細細地摩挲著季司離的手背,道:“不告訴你,那是秘密。”
忽然,季司離的手微微一緊,冷冷地盯著她,反手抓住了她那隻手不讓她摸。
師卿卿沖他喊道:“鬆手。”
季司離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依舊保持冷漠,身子微微前傾靠得愈發近了,兩個人的呼吸近乎可聞。
師卿卿扯開雙唇,嘴裡吐出的都是酒香,負氣地道:“季羨之,你太霸道了,你這個愛吃醋的醋白郎,是個幼稚鬼多情郎。”
誰知她這麼一說,季司離手上的動作更用力了,師卿卿飲了酒興致好的很,逗他道:“再不松開,可就別怪我了。”
師卿卿酒後沒了往日穩重之氣,行為如孩子般有些幼稚,居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滑在季司離胸前的衣襟,季司離身上的肌肉明顯,被她指間這麼撩撥有些發癢,只能強忍受著抽了幾口氣。
師卿卿見他作忍,便孩子般笑著立即探手朝他的腰眼上撓去,撓得季司離一陣發麻,最後季司離抬手,一把抓住了師卿卿那隻作惡的手腕,摁在草地上,鼻息微沉,默不作聲。
見他壓著自己手不讓動,師卿卿就嘟著嘴,有些負氣了,道:“你放開我,我不撓你了。”
季司離眼眸盯著她雙頰上淺淺的紅,那目光說不清,低聲道:“不許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