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離搖頭道:“我從未想過,要取修羅妖心!你把妖心放回去,聽我解釋!”
“不可能了!”
她心如石灰,已經沒了讓她繼續茍活下去的理由,所以她寧願自毀修羅妖心,付出整條性命的代價跟四大惡骨血傀一拼。
季司離一怔,正欲回身耳邊卻響起風景野驚懼聲音,道:“你竟然自毀修羅妖心?!”
四大惡骨血傀當然不想跟她同歸於盡,所以選擇了抽身後退!
可即便如此,奈何師卿卿的修羅妖心吸納邪力太過強大了,四大惡骨血傀寄宿在鐵甲內的魂體,已經被逼離鐵甲外,幾個虛影一點點悉數被師卿卿爆發出來的邪氣所侵蝕,瞬間爆裂模糊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果真就是個瘋子!
即便四大惡骨血傀消失了,仍忍著妖心撕裂劇痛,咬牙切齒地雙掌一合,修羅妖心自爆瞬間産生巨大沖力,淩厲奪目的血紅邪氣鋪天蓋地地籠罩著眾人。
沐墟宮華臺上,伏魔度苦界和滅度葬刀盟的弟子忍不住大叫後退,生怕自己的根基被毀,直接轉身逃走了。
師卿卿猛地從高空墜落,跌跪在沐墟宮上一角,季司離飛身朝師卿卿方向襲去,誰料步少棠卻快他一步。
沒了修羅妖心,師卿卿臉色頓時死白如蠟,生生吐了好幾口血,步少棠手持紫金天寶劍,走到她的身軀前定定望了她半晌。
師卿卿手顫抖的撐著石牆,靠著殘存的一絲妖力操控著自己的身軀,勉強站起身與步少棠對視。
她淡淡地道:“師兄。”
步少棠死死的瞪著她,兩眼爆滿血絲,忽然猛地掐住了師卿卿的脖子,直沖到了萬丈懸崖邊,步少棠已經被怒意沖昏了頭腦,根本無法控制住力度。
師卿卿被他掐的又吐出一大口鮮血,耳鳴微震,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在眼睛慢慢闔上時,步少棠低沉說了一聲道:“師卿卿,你真的是會引起腥風血雨!”
季司離嘶聲喊道:“步禦凡,住手!”
步少棠偏頭見季司離奔來要救她,猛地掐住師卿卿的脖子沖出了懸崖,兩人就這麼墜下了萬丈深淵河底。
季司離心頭一片冰涼,咆哮道:“師香夷!”
他還是沒制止住,仍想要奮身一起跳下河底,卻被季聞麟一把抓住臂膀,給撈了回來。
季聞麟攔著他,道:“司離,師卿卿已經死了!”
季司離眉頭緊鎖,盯著師卿卿一直下墜的身軀,肝腸俱裂道:“不,她沒死,她不諳水性,我要去救她!”
季聞麟受傷不輕,仍極力抓著他,勸道:“司離,自毀修羅妖心,生機斷絕,再無可能生還之路。”
師卿卿烏黑墨發隨風飄蕩,耳邊轟鳴不止,意識逐漸混沌,恍惚地看不清步少棠的臉,只覺整個人渺小的身形宛如斂翼的鳥,與步少棠一齊墜入了沐墟宮下的深淵河底。
自此沐墟宮一戰,妖禍天姬,原鄉會的會主大人,師卿卿以一人之力對抗滅度葬刀盟、四大惡骨血傀,最後以自毀修羅妖心,墜下了沐墟宮河底為終。
在那一晚,滅度葬刀盟的數千弟子,從沐墟宮下到崖底河道打撈師卿卿的屍首,奈何把整個深淵河底抽幹都未曾找到她。
誰都不知道她的屍身,究竟到哪裡去了,就跟當初素懷容驅策的那四大惡骨血傀一樣,消失得了無蹤跡。
師卿卿墜入了深淵,沉淪在血夢裡,也許永遠都不會想回來了。
這一切,或許不是最好的結局,但對師香夷而言是註定的結局,不可避免,也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