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卿卿雙手腕間勒的泛紅,松動幾下,道:“季司離,還好你的身手快,不然差點就要讓慕京簫得逞了。”
季司離一語不發與她正面相對的瞬間,身形有些僵住了,過了許半晌才將人放落到地面。師卿卿望了望慕京簫逃跑的方向,道:“慕京簫知曉我們手裡有具邪屍,理應繼續與我們搶奪才是,如今就這麼走了恐怕是心有顧忌。”
季司離彎腰拾起百代春秋劍遞給她,神色一派淡然,轉身往神樹趕,邊走邊道:“慕京簫已走,死屍邪咒失禁,走吧。”
兩人回到長生樹下與步少棠和冷松遊會合,適才被慕京簫控制的死屍,此刻都失去了邪力的控制,一個個躺倒在地跟具死屍無甚區別。
步少棠帶著冷松遊從樹上躍下,道:“這些死屍已被陰邪之力催化,若是不葬了,待邪氣溢至山林外,附近百姓就該遭殃了,得盡快把他們下葬了才行。”
師卿卿看著十餘具屍體,吐出幾口氣,道:“好吧。”
幾人把收斂的屍體一一埋了,又施下了鎮壓法陣防止屍首異變,天快亮時大家才朝山下走去。
下山途中,師卿卿簡明扼要跟步少棠、冷松遊說了長生樹作祟真正原因,兩人頓時明白了,那群死屍為何會突然從地底下爬了起來。
步少棠邊走邊道:“那棵長生樹心髒缺失的東西,原系一個邪靈。”
冷松遊立刻被點通,道:“原來是這樣,這個邪靈使得這棵百年長生樹異化得了邪力,於是透過噬食生人精魄的方式加快法力提升。而它後來所謂被道士鎮壓,是因為慕京簫從長生樹身上,取走了被封印在樹身的邪靈,山地靈力也開始枯竭,長生樹這才發狂作祟。”
師卿卿嗯了一聲,點頭道:“現在明白了吧?”
冷松遊撓頭道:“師姑娘,你說這個邪靈,當真有這麼厲害。”
師卿卿點了點頭,指著季司離腰間的封邪囊,道:“那是當然了,要不然我讓季司離,拿他儲物袋裡的邪屍給你吸吸魂。”
冷松遊神情畏怯,忙擺手道:“哎不了不了,如今到了掖幽城,我看我還是早些回家比較好,這一日又是神樹,又是死屍的,太危險了。”
師卿卿拍了拍自己心口,神情很似自信地道:“你跟我們一路歸家怕什麼呀,包送你到家門口少不了一根頭發的,還不收你錢,怎麼樣我很仗義吧。”
步少棠哼了一聲,打斷道:“你少說大話了,人家跟著你一道走,才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呢。”
師卿卿轉過身看著步少棠,悠然地道:“切,誰說跟著我倒黴啦,師兄,你既然不想跟我待在一起,那你幹嘛不先回水月仙境啊?”
步少棠負手而立,哼聲道:“我先回去,你闖了禍,誰來給你收屍?”
師卿卿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心口,知道他一貫口是心非,撇了撇嘴就不理睬他了,轉而問冷松遊道:“話說松遊,方才死屍之中,諸多你們天啟教的弟子,怎麼冷教主不知曉此事嗎?”
冷松遊皺眉,想了片刻,道:“說來也奇怪,我爹......”
話音未落,山腳下就見一行身穿雪狼紋藏黑服飾的弟子,正是天啟教的弟子,為首少年面龐幹淨標緻,容貌俊美異常,黑白分明的眼珠,透著一股精明和穩重之色,眉角邊帶著幾絲不輕浮笑意,一看就是個機敏靈活的人物。
修身服飾看著不像宗門公子哥,但一身忠厚堅毅的氣度,卻足以和貴門出身的弟子相睥睨,年齡與師卿卿一般大小。
師卿卿見少年手中握著的仙劍,非是普通仙士所佩之劍,瞧著劍柄材質,幾乎可以與冷松遊腰間的短刀相媲美,便奇問道:“松遊,這人是誰,瞧著他手中的仙劍不俗呀。”
冷松遊介紹著道:“哦這位便是我爹的副將宣樂,他手中的仙劍啊,是我爹送給他的,劍身材質與我刀一樣,瞧著當然非凡不俗了!”
少年見冷松遊一行人出山林,恭敬上前行禮道:“少主。”
冷松遊興高采烈地道:“宣樂,你可算來了。”
宣樂面帶微笑,道:“我奉教主之命,特地來接少主回宗,恰在掖幽客棧收到了少主所留密信,知少主在此,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冷松遊道:“原來如此,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宣樂又對著季司離幾人行禮,道:“教主為答謝各位公子護送少主回宗之恩,特派在下前來迎接,教主接到季宗主密函,有要事相商,還請季公子前往朝天殿一敘。”
季司離聽他提起自家大哥,詢問道:“兄長來信,可是雲間香雪海有事。”
宣樂笑了一笑,神情柔和,道:“公子勿憂,是喜事,不過還請公子隨我一同前往,冷教主在朝天殿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