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彌:“太後是狄族王的母親,她寫信都沒用,將軍你只是國舅……”
璦勝:“哎呀,我妹妹和她這兒子經常吵架,我妹妹說往東,他就要往西。現在不同意這事,是又和他娘鬧脾氣了。我不一樣,他還是個小娃娃時,我就陪他騎馬射箭,他腦子裡的知識全是我教的,我們關繫好的很!”
“哦!”北彌假裝恍然大悟,開始捧殺,“原來將軍還是狄族王的老師啊,那將軍開口確實有分量。”
璦勝得意洋洋:“對對對!相當於你大夏的太子太傅!”
北彌坐回了原位,伸出手彬彬有禮的做了請的動作:“那請將軍親自寫信問狄族王。”
侍從拿來的紙筆,璦勝拿起來快速的寫著,墨跡幹的慢,他急得很,把紙拿起來吹了會兒,半幹時就折疊好放入信封。
把信交給侍從,璦勝低聲囑咐:“快馬加鞭!速去速報!”
“是!”侍從跑著離開了。
北彌眼中閃過精光,狡詐而美麗。
這麼著急,璦勝真的很怕狄族王齋戒出來了,發現這還有五箱禮物等著送人,到時候就沒他的份嘍。
然而,君主就是君主,即便臣子和君主有血緣關系,做事也要有分寸。
璦勝越急,狄族王的怒火越大,死亡也離他越近。
對付璦勝這樣的人,提前把刀磨好,然後等著他自己把脖子撞上去。
臺下的祭祀準備工作完畢,150個人牲都被綁在了架子上,腳下就是柴火堆,旁邊的狄族士兵舉著火把,隨時準備點燃。小部分人已經認命,仰著頭看著蔚藍的天空,表情麻木,大部分人在哭泣,恐懼的瑟瑟發抖。
這都是劉赤的子民,他遠遠的遙望著,想帶他們回家。他的視線移到璦勝身上,寒冷刺骨,殺意滿滿,又轉向了北彌,才稍微柔和點。
他必須要耐心、耐心、再耐心。
肩披羽毛的大祭司走上臺,對著璦勝一拜:“將軍,您該開啟祭祀了。”
不耐煩的撇了對方一眼,璦勝沒好氣的說:“我這會兒沒心情,你去和龍鱗神另請一個時間。”
大祭司板著臉,璦勝不尊重祭祀祈禱,人盡皆知,但現在兵權在他手上,誰也拿他沒辦法。
唉聲嘆氣的走下臺,大祭司拿了塊骨頭扔進火裡烤,爆裂聲中,焦黃的骨頭上出現了新的裂紋。
解讀過後,大祭司宣佈:“辰時開始殺牲祭祀。”
這是意外收獲,對於這群人牲,北彌根本沒有解救的辦法,現在祭祀推遲,看太陽,到辰時還有兩三個小時,也能好好想對策了。
視線掃過周圍的環境,北彌觀察地形和侍衛佈局,守衛的很嚴密,帶著150人趁亂逃跑不可能成功,得用更靈活的招數。
忽然,北彌注意到了有一男子離開了人群,鬼鬼祟祟的,刻意影藏自己行蹤,仔細辨別,北彌認出來了,是狄族翻譯甘馬。
北彌立刻緊張起來。
甘馬一定是去給狄族王“通風報信”了,他知道禮物是挑撥君臣關系的誘餌。而這個計謀能成功的關鍵就在於,狄族王沒法和璦勝直接溝通,君臣之間的誤會加重到無法調和才會爆發殺意。甘馬把事情給狄族王說清楚了,一切就毀了。
剛想站起來去阻止甘馬,一隻手放在了北彌的肩膀上,把他摁回了座位。
劉赤微微欠身,在北彌耳邊輕聲道:“勿慮。”
說完,劉赤起身,彷彿無事發生那樣涼薄冷靜,繼續站在北彌身後扮演暗衛。
北彌定了定神,劉赤說勿慮,那應該是已經安排好了。
之前三人商量計謀時,劉赤單獨出去過一段時間,當時北彌還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