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堅持說一千遍,那就是真的!
“臣對大王沒有半點虛情假意,大王硬留臣在這裡,又不回應臣的愛慕,讓臣如何是好?”
他主動靠近劉赤,眉頭微蹙,雙目含情:“哪怕臣離大王這麼近了,也像天涯與海角,遠的苦不堪言啊。”
這麼肉麻的話一說出來,北彌難受的渾身惡寒。
反正劉赤是直男,絕不可能接受他的愛慕,那就盡情示愛吧。
劉赤沒有說話,他望著北彌,嘴角戲謔的上揚。
北彌心髒狂跳,這會兒他的身體狀態,絕對符合痴情人,隨便劉赤測量心跳和血壓,絕對爆表。
“咚!”
遠處傳來一聲異響,像是東西撞到了地上。
北彌聞聲看過去,是那個跪在地上的白發老臣,此時他臉色蒼白,身邊一灘血,是從他衣服低下流出來的。原來除了臉上的傷,他的身子也受傷了。此時失血過多,他難以支撐跪姿,便倒了下去。
北彌可以肯定,這就是劉赤之前所說的“問題”。
“鄭卿,需要孤賜座嗎?”劉赤俯視著對方,悠悠道。
鄭勞德手忙腳亂的爬起來,佝僂著背磕頭:“罪、罪臣……理應處死,大王仁慈,罰臣以跪贖罪,臣感恩戴德,必死守此言!”
劉赤命令:“把頭抬起來。”
鄭勞德照做了。
劉赤一把將北彌扯過來,慌亂之中北彌差點一頭栽到他的腿上。劉赤發問:“這個人,你認識嗎?”
年老者的雙眼混濁不堪,像被迷霧團住,看什麼都模模糊糊。但是,那張絕美的臉,鄭勞德永遠不會忘,只是這樣遠遠的撇一眼,就能認出來。
“啊!是你!北彌!太子最信任的男寵!”鄭勞德激動的渾身發抖,他指著北彌大喊,“就是你用歌女吊我上鈎,害我成了太子的走狗!沒有你,我何至於此啊!”
北彌一愣,嗯?
劉赤卓有興趣的問:“說說發生了什麼。”
“臣、臣去皇城辦事,由北彌負責接待,他送了臣一個妙齡歌女,會音律又懂天文,和臣相談甚歡,臣沒忍住就……”
回憶往事,鄭勞德泣不成聲,懊悔不已:“後來那歌女為臣生下一個兒子,老來得子,更是寵溺歡喜。太子知道了此事,扣下歌女和臣的兒子,以此相要挾,讓臣背叛大王。”
劉赤笑了起來,他拍拍北彌的背,力氣有點大:“先生真是好手段,鄭卿可是出了名的清廉,居然被先生用美人計攻破了。”
北彌身形僵硬,男主真心不幹人事。
手掌展開微微抬起,劉赤示意鄭勞德繼續:“太子給你下了什麼任務?”
鄭勞德畏懼的深吸一口氣:“太子說,現在大王身陷監牢,代國群龍無首,又有一半的兵馬跑到皇城對峙,要求放了大王。如果把此事告知北邊的數百蠻夷族群,定會群起而攻之,到時候臣就開啟城門,讓他們進來。就算代國不亡,也會元氣大傷,此後幾年都無力進攻皇城。”
在場的文武百官聽到這,無不憤恨,都對鄭勞德恨的咬牙切齒。
蠻族秋冬劫掠,無比殘忍,殺男搶女。最血腥的一次,城門破,屠城起,血流成河,擄走上萬百姓作為奴隸。
大王被冊封到這個地方後,知能善用,用兵如神,才擊退蠻族,把百姓救了回來了一些,從此城門固若金湯,百姓安居樂業。
如今好不容易積攢了些存糧,恢複了些人口,差點就被鄭勞德給全毀了。
和大臣們不一樣,劉赤沒有憤怒,他平靜的問:“鄭卿已經給蠻族們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