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謀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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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半夜被別人掃地出門這事我還是生平頭一遭。
宇文克這人還是挺仗義,雖然下了逐客令但是也給我們幾個配了兩輛馬車,隨車還附帶了駕駛員,講究一個幫人幫到底。上車時柳岸和我達成了默契,他搶先拽走了周大福,我搶後賴上了宋侯爺,顛顛蕩蕩,繼續南行。
這會兒離天亮還有些時候,但是不多,我得趁著天還黑著爭分奪秒辦正事。宋硯在盡量遠離我的位置坐得闆闆正正,不用開燈我都能知道他現在是怎麼個臉色。
“其他的事先放放,你病還沒好別硬挺,”我琢磨琢磨,先給他來軟的,“那樣不得勁兒,你過來,靠著我躺會兒。”
不出所料,人家沒搭理我。
那就只好來硬的嘍。
我趁他沒防備直接上手,捉住他的側腰使勁捏了一把。慘遭偷襲的宋侯爺被命中了要害,悶哼一聲重心一歪,被我一招惡狗撲食狠狠搶進懷裡,然後再打橫抱著死死摟緊。
宋硯氣急敗壞,抬起手“啪”地扇了我一巴掌。
然後咬牙切齒地發話:“姚欽,你個混蛋。”
這一下扇得我滿眼一閃一閃亮晶晶,星光照耀下我頓時靈光一現——反正不管我咋整宋侯爺都鐵了心跟我置氣,熱臉貼冷屁股是貼,貼冷暴力也是貼,我倒不如幹脆把這冷暴力給焐成熱武器,這樣他有火能撒出來不至於長結節,我也能撈著兩句混蛋聽聽。
冷戰變雙贏,我可真是個小天才。
“是,我是混蛋。”我主動出擊,低頭親上他的嘴,“侯爺您要不給我另一邊也來一下?我想要個對稱的,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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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谷這邊地廣人稀沒咋開發,我們一路噼了撲稜跑到快要日上三竿時居民住宅區才多了起來,忙活了一宿就近找了一家農家樂歇歇腳。
馬車還沒停穩,宋侯爺就迫不及待跳了出去。我對著手心大的小鏡子左照照右瞅瞅,心裡暗暗給自己加了把勁兒,提起笑臉也鑽了出去。
這一出去,節目效果絲毫不出意料——樹邊上暈了車正在哇哇噦酸水的周大福掛著哈喇子瞪圓了眼,馬旁邊背好行李正在給周大福順後背的柳岸皺起眉毛嘆了口氣。兩個馬車司機一愣神兒,差點兒被馬尥蹶子連連看。
我頂著松鼠腮幫子熊貓眼向現場群眾揮手致意:“同志們好!”
“小,小姚?”最先向我表達關懷的是周大福,不得不說我這陣子沒白給他鞍前馬後,“我的媽耶,你這是咋了?”
“哈哈,撞車上了!”
宋侯爺對我一向是有求必應,說對稱必須給我整個對稱,差一個痦子都不行。承接我的美容訴求後他白手起家,給我修修補補一道,用幾十個耳刮子和螳螂拳給我來了頓無創武美——瞧瞧這臉蛋子,摺合成玻尿酸的話不得抵我半年工資?再看這眼眶子,更絕了,拿記號筆在鼻樑上添一槓,我蹲道邊拉二泉映月能拉出一套房。
這時候,公孫學臨走前給我留的那些瓶瓶罐罐可就派上用場了。我晃了晃藥瓶給大家夥報了平安,沒人知道我疼在臉上,甜在心裡。
公孫學給我留藥,公孫學好。
宋硯打我省著藥過期,宋硯好。
我充分利用醫療資源,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