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刺殺七)
135)
危。
現在的情況是我但凡打個噴嚏這就得成案發現場。
我哆嗦著手想把刀刃擋住,沒成想適得其反,激得他又把刀逼近了幾厘米,隨時能把我手指頭切掉。
他朝我靠近:“說話。”
我已經嚇萎了:“說說說說啥?”
他咬著牙:“說、話。”
我哭了:“……話?”
“……”
僵持了幾分鐘後,宋侯爺不知道是酒勁兒過去了還是怎麼的,突然“當啷”一下鬆手扔了刀,整個人成了個碰了釘子的氣球。我連忙抱住他才不至於讓他摔下去:“大晚上的你這是抽的哪門子瘋?”
宋硯倒在我懷裡一動不動,任我怎麼數落就是一聲不吭。我一肚子的火氣撒也不是不撒也不是,正準備著給他抱回房時一下子懵住了——
一聲不吭的宋侯爺原來是一聲不吭地在我懷裡哭了個梨花帶雨。
我那不爭氣的操蛋靈魂當即就溜出了竅,之後的劇情徹底銜接不上了——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反正我倆突然就開始近身肉搏長兵相接。上回被我殺了個片甲不留的宋侯爺這次戰略技術突飛猛進,跟我有來有往勢均力敵難舍難分。
鳴金收兵後,他縮在我懷裡放聲痛哭。
老實說此情此景下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後悔,不過這點兒後悔剛萌芽就被我無情扼殺胎死腹中——船上的時候我倆都是酒蒙子幹了這事也有藉口,今天我滴酒沒沾還逮著喝多的宋侯爺一頓輸出,這怎麼解釋?
所以說,以後有的是讓我後悔的。現在人還在我懷裡我就去想後悔的事,那不是蠢得沒邊了?我才不幹那沒苦硬吃的傻缺事。
反正犯罪事實已經發生,到了這地步要瘋就瘋到底,要爽就爽個痛快。
宋侯爺穿衣服的時候正得發邪,不穿衣服的時候邪得發正,怎麼樣都好看,我都喜歡。趁此大好良辰我給他把眼淚舔幹淨,然後摟著他細細地親,把能親到的地方都親個遍。他沒給我反應,黑燈瞎火的我也不知道他睡沒睡著,於是叼著他的耳朵問:“侯爺,醒著麼?”
他含糊著說:“沒有。”
“跟你商量個事,”我靈機一動想出個折中的法子,開始給他吹枕頭風,“咱倆以後……能不能一直這樣?”
他愣了一下:“……怎樣?”
我摟緊他:“白天的時候,在外人面前咱們還照舊。等到了晚上你就來找我,我伺候你。宋硯,我是真的想和你……嗚!”
親也親了睡也睡了,這宋侯爺的脾氣還是那麼臭,翻臉比拔刀還快!我這枕頭風不知道哪下吹得不對勁,惹得他直接照著我的肚子拍了一掌,險些給我十二指腸拍出來。
“嘶哈——”我疼得蜷成了只蝦米,“有啥話不能好好說……你起來幹嘛?”
看不出來宋侯爺這濃眉大眼的居然也是號拔屌無情的人物,話不多說直接穿上衣服預備走人,整套動作幹脆利落不留半點兒情面。我縮在被窩裡窩窩囊囊地吼了他一句:“想睡就睡想走就走,你當我是什麼?你家床嗎!”
“啪——”
房門被摔上了。
我對著門口惡狠狠放話:“告訴你,我可比你家床舒服多了!”
窩囊氣出完,我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揉肚子,那叫一個悽涼。
也就在宋硯走後一兩分鐘的工夫,一片黑中,我聽見窗戶動了一下。宋侯爺一向是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就算是跟聖誕老人搭夥從煙囪鑽進來我也見怪不怪。
“還回來幹啥?驗收家暴成果?”說完我又後了悔,“好吧其實今天這事是我沖動了我不對,你打我是應該的,但是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不能。”
——壞了,這不是宋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