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在書中說,珠峰論劍後他與宋將軍去了虎嘯山莊,獨孤孤獨想把《菜花寶典》傳給宋將軍,但是被他婉拒了。”柳岸合上書,看向宇文克,“這和我知道的說法不一樣。”
宇文克沉思:“周春的說法是獨孤孤獨把寶典給了宋將軍,宋將軍又上交給了先帝……但是西州狂客卻暗示,宋將軍從獨孤孤獨手中得到寶典後遭人設計,最終寶典不明不白地進了北廠。”
公孫學和我換了個眼神,場面變成了宇文克和柳岸的雙人對白:
柳岸:“小叔的文字不會有誤,當年宋將軍應當確實不曾拿走寶典。以北廠的慣例,拿到寶典的手段只怕不甚光明。”
宇文克:“如果柳雲所說是真,那周春和西州狂客都在說謊。”
柳岸:“長公主為人磊落,接手北廠以來不曾有過動作,寶典落入北廠理應是先帝朝的事。雖然先帝將寶典與北廠一併交給了她,但這寶典的來歷恐怕不好說清楚,順著西州狂客的話把故事編圓倒也在情理之中。”
宇文克:“柳兄言之在理。至於那西州狂客,其真實身份應當就是虎嘯山莊獨孤敗——完達山上他與令狐邀交手時我已認出,他就是出現在行宮那晚的假獨孤孤獨。既然宋將軍與柳雲去過虎嘯山莊,那獨孤敗很可能與他們二人相識,甚至私交還不錯。”
柳岸:“宇文谷主想要查明此事?”
宇文克:“閑話而已,多餘的事我不會想,更不會做。情義和公理固然重要,但於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守護好歡樂谷這一方水土。”
嘮到這,柳岸沒再接茬。
我給這二位各自滿上酒,見縫插針地說:“二位兄臺,咱們是不是跑題了?我沒整明白你們嘮的這事跟百裡加急有啥關系呢?總不能他是柳雲的書粉要搶絕版吧……”
公孫學也歪著腦袋問:“對嗷,跟百裡加急有啥關系?”
柳岸一臉嚴肅地喝了酒。
宇文克一臉淡定地舉起杯:“確實不像和他有關系。”
“……”
132)
酒喝完了話也嘮利索了,我們四個大老爺們不多磨嘰就地解散。宋侯爺的屋離我的屋挺近,於是我回去的時候順路溜了過去,鳥悄走到他的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腦門——公孫學的專業能力沒讓我失望,一碗藥下去果真就退了燒,現在宋侯爺呼吸平穩體溫正常,很明顯已經恢複健康。
我把被子給他掖了掖,萬萬沒想到的是就這麼一個動作,壞事了——宋侯爺的半自動防禦機制被我誤打誤撞地瞬間觸發,只聽不知道哪個關節“嘎嘣”一聲,等我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被他就地擒拿。
“疼疼疼……是我!”我的胳膊被他單手擰成了麻花。
他遲鈍了一下後收回了手:“……姚欽?”
我哭著道:“嗚嗚嗚你說說你使那麼大勁兒幹啥!”
“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宋硯連忙點著了蠟燭,然後托起我的胳膊,三兩下給接回原位,“難道是陛下出事了?”
“周大福吃得飽睡得香能有啥事?再說了,非得他有點兒啥事我才能過來?我自己就想過來不行嗎?”話說出口之後我又感覺哪有點兒說不上來的奇怪,“我就是……嗯,順路過來看看你退沒退燒,沒有別的意思。”
宋硯沒說話,一雙眼睛彷彿把我看了個透。
我急忙追加回複:“公孫學那人不靠譜,我這是在質疑他的醫術,對!”
他低下眼睛,又猶豫地看向我:“你就沒有別的話想跟我說?”
我脫口而出:“沒有!”
“不是現在,是昨晚,我們在江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