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回家之後我哪也沒去,主動在家面壁思過。連著兩天,睜開眼睛想的是宋硯,閉上眼睛想的也是宋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頭發一把一把的往下掉。
第三天上午,我一推開門,門外站著一個憂心忡忡的阿發。
阿發一臉糾結地看著我:“二少爺,你這兩天咋了?”
“沒咋。”我要關門,關了一半的時候又開開了,“阿發,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阿發點頭:“你盡管說!”
我坐在門檻上,招呼他過來坐在我旁邊:“是這麼個事。我有一個朋友,前幾天他跟別人喝酒的時候一不小心喝多了,然後又一不小心,他就跟那個人發生了一些比較深入的肢體接觸……這麼說你懂不懂?”
阿發卡卡眼睛:“我懂啥?”
我給他個眼神:“咳,你說呢。”
阿發:“……”
“懂了懂了,原來你指的是那方面,”阿發心領神會,“所以,二少爺,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我急了:“瞎說啥!這怎麼可能!”
“不是你就好,我尋思你也不至於幹出這缺德事,”阿發摸摸下巴,接著給我分析,“我覺得吧,首先,你那個朋友在事後不能逃避,得面對事實。”
我流淚了:“晚了,他已經逃了。”
阿發很無奈:“二少爺你這是交的什麼垃圾朋友……既然這樣,那就趕緊承認錯誤,去給人家登門道歉,然後三書六聘把人娶進門。”
我心碎了:“娶不了,他倆都是大老爺們。”
阿發的太陽xue直跳,顯然這題超綱了:“要我說,在這事裡性別其實沒那麼重要,關鍵在於你那個朋友得對人家負責,至於咋負得他自己拿主意,咱們外人不好多說。”
我沒招了:“拿不了,他也不知道該咋整。”
阿發:“……”
“那讓他去死吧!咱就是說二少爺你要是實在沒朋友的話可以不交,”阿發氣得直拍大腿,“你想想,他說他自己是酒後亂性,但是這裡頭到底幾分酒勁幾分色膽只有他自己清楚。喝多了就往床上跑是個什麼道理?跟他喝酒的人要是個嘴歪眼斜的糟老頭子,他也能把人家拐到床上去?”
我的臉“唰”地燒了起來——阿發這話結結實實扇了我一巴掌。
阿發站起身,擼起袖子:“後院還有活,我就不跟你嘮了。二少爺你聽我句勸,以後別跟這種人來往。”
我冷靜了一會兒,慢慢琢磨著阿發的話——那晚的事,我有幾分是酒勁兒?又有幾分是色膽?是酒讓我亂性,還是我在藉著酒勁兒亂性?
我理不通,但是我知道,這事得有一個交代。
96)
我沖出家門,直奔永安侯府,走到一半的時候腿又灌了鉛,改成去平王府。
跟我這邊的天翻地覆形成鮮明對比,大瓶子正在書房裡頭悠哉悠哉地看書寫字,一片的歲月靜好。她見了我,還以為我是為了南宮問來的:“來啦老姚。事我都知道了,你別著急哈,劫獄這條路走不通咱再想別的辦法,我看長公主還沒有要殺南宮問的意思。”
我猶豫著要不要把我幹的缺德事跟她坦白從寬:“這事以後再說,那個我是想問……宋硯他,有沒有找過你?”
“宋硯?你咋突然問他?”大瓶子看我一眼,眼睛又落回了紙筆上,“這兩天我也沒看見他,應該在侯府待著呢吧。不過你有事的話還是趁早說——昨天我們吃飯的時候,周大福說他打算微服私訪體察民情,周春要陪他一起去,聽他倆的意思好像還要把宋硯也帶上,多個保鏢多分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