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私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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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散盡,我睜開眼睛,一瞬間如遭雷劈——原本穿得整整齊齊的宋侯爺此時此刻正光不出溜地被我壓在了身子底下,脖子以上部位一片慘白,脖子及其以下部位五彩斑斕遍地生花,殯儀館見了直接拉走,甚至不用120出馬。
我屁滾尿流地摔下床,那小床“嘎吱”一聲,床板竟然已經掉下來了好幾塊。
“……”
這他媽是什麼酒後亂性的狗血劇情!
我頂著驚恐且懵逼的腦袋在飛得一船都是的衣服裡挑挑揀揀,穿得差不多後拔腿就跑,跑到船頭時,突然站定——前面霧氣裡的幾艘小船上,有幾個小兵正挨個檢查船隻,用不了幾分鐘就能查到我倆這邊。
我冷靜三秒鐘,原路返回,把宋硯用被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張臉用來驗明正身。
一艘船逐漸靠近。我站在船頭,沖劃船的人揮手:“早上好啊大兄弟!”
小兵甲頓時警覺:“你是什麼人!”
小兵乙道:“這個人我見過,是平王府的下人。”
“嗯吶,我是跟著平王過來的,”我熱情微笑,“兩位大哥,能不能行行好,捎我去岸上。”
小兵甲對我表示懷疑:“你不跟著平王,在這裡作甚?那船裡的可還有別人?”
我朝船艙裡指了指:“還有一個永安侯,昨天他喝多了,我家王爺讓我來照顧他。”
小兵甲和小兵乙倆人探頭瞅了瞅,瞅見了宋硯慘白的臉。
小兵甲神色複雜:“你可真行……”
小兵乙神色猥瑣:“你可真行!”
“……”
這事好像是不太容易解釋清。
“茍富貴勿相忘啊大兄弟,”小兵乙打量著我,“不過……你就這麼把永安侯扔在這不管,自己跟我們走?”
“……”
拜託我倒是想管!問題是我管得了嗎!等宋硯醒來我不得被他給剁成人渣!
但是話又說回來,要是就這麼不管直接提褲子走人的話,我跟人渣也沒區別,甚至還不如讓宋硯給剁了,這樣至少還能讓他出出氣。
“那就麻煩你倆等我兩分鐘。”
我又鑽回船艙,關好艙門,到處翻翻找找,尋思著給他留個信物,算是實名制承認這事是我幹的,表明態度責任我負。我瞅了一圈,一眼看見床下正四仰八叉躺著一把扇子,扇子上還正好寫著倆字——“信物”。
“……”
得嘞,還是現成的。
宋侯爺應該是快醒了,眉毛擰成一團,一看就是疼得不輕。我昧著良心把那扇子塞進他手裡然後拜了兩拜,鳥悄跑了出去。
先這麼著吧,要殺要剮,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