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在這時候,船艙外又進來了倆人,看面板明顯和左丘乒乓屬於同一民族。左丘乒乓飛速在眼睛上揉了一把,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他們是依古比古和唔西迪西,是我最得力的兄弟,北廠的狗在他們面前只是條狗。”
依古比古和唔西迪西一左一右坐好,左丘乒乓跟他倆介紹說我和他們屬於同一個團夥。
然後他攤開一塊地圖,開始講解行動方案:“島上宴會開始之後,我會假裝刺客吸引兵力,依古比古唔西迪西會趁亂潛去北廠救人。救到人後,你們需要盡快沿著這條路跑到湖邊,平王在那裡事先準備好了一條船。”
我點點頭:“懂了,那我幹啥呢?”
左丘乒乓:“沒你的事。”
“……”
91)
雖然左丘乒乓說沒我的事,但是不能真的沒我的事,不然我冒著風險過來幹啥呢?給周大福唱生日快樂然後開香檳切蛋糕?
我給自己定位為時刻準備力挽狂瀾的機動部隊,簡單通完氣後我們四個兵分三路,唔西迪西和依古比古悄咪咪接近北廠方向,左丘乒乓混在了樂隊裡,只等著節目單排到他登場。我弓著腰溜進會場,像大內總管那樣站到了大瓶子後頭,給她斟了杯酒暗示一切準備就緒。
左丘乒乓等位的時間沒我預想的長,估摸著也就過了半個點兒就輪到他登臺獻藝,從開場白開始就是面不改色的一通胡扯:“我的名字叫瑪卡巴卡,我來自遙遠的西方國度……”
說著,單手放在了胸前。
“……尊敬的皇帝陛下,請允許我向您致以最誠摯的祝福,祝願您的福澤像廣袤的青青草原一樣綿長。”
裝模作樣地送出賀詞後,左丘乒乓掏出了一隻鑽了孔的七彩大海螺。
周大福的眉毛跳了起來:“呦!這個倒是稀奇!”
“嗚——”
左丘乒乓吹起海螺,前奏一起,我就聽出來了是湯泉山那回的調調。不過因為樂器不同,這次的曲子吹出來明顯是那次的加強版。
“不對!”周春最先發現了端倪,“來人!護駕!”
一聲令下,幾十個侍衛歪歪扭扭地跑過來,捂著耳朵在周大福面前擋出來了一堵人牆。緊接著,周春拔劍出鞘,刺向左丘乒乓。
左丘乒乓側身一躲,一手拿海螺,一手拿彎刀,左右開弓從容不迫。
剎那間,護駕的逃命的中招的烏泱泱一群人亂成了菜市場,首戰聲東擊西告捷。我趁亂搭上了幾個跑路太監的小船,現在壓力給到了負責渾水摸魚的第二現場。
順著磚道我一路狂奔,臨到北廠大門口時打眼一瞅,一排黑影正好晃了過去,懸著的心也跟著落了一半——左丘乒乓這倆哥們辦事真不賴,還真就把人給撈了出來。
“什麼人——”
這檔口,旁邊路口一隊巡邏兵正好路過,隊伍末尾的一個眼尖的小兄弟往我這邊看了過來,警報響起。
我沒拿準兒他覺得可疑的是我還是南宮問他們,當然緊急關頭也來不及想太多,索性直接一屁股癱在地上裝熊:“哎呀我的媽呀有刺客!”
瞬間,“唰唰唰”拔刀聲一片。
領頭的大兄弟一個漂移過來薅起我:“刺客在哪!”
我胸有成竹地朝反方向一指:“那邊!我剛才親眼看見一個……啊不,好幾個,好幾個黑衣人飛過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