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太丟人了。
五個字,真他媽丟人。
我將用一生治癒剛才那慘不忍睹的五分鐘——就在公孫學的第一根針剛剛刺進我的面板表層時,我的尖叫聲直接觸發了宋硯的反應機制,只見他果斷出手,毫不猶豫地把拳頭卡在了我嘴裡,成功把我的全自動音響的音量降到了最低。
到手術結束的時候我渾身已經大汗淋漓,公孫學拿紗布給我纏了一個背心,我爬起身,看見宋硯的手背上多出了一塊血糊糊的牙印子。
公孫學一臉嚴肅地對我說:“姚老弟,告訴你一個壞訊息。”
“咋了,”我心一顫,“手術失敗了?”
“哦,那倒還算不上壞,”公孫學一呲牙,“就是那個……你姓沒啦!”
“……”
公孫學繼續對我進行人格羞辱:“我救了你的命,侯爺捱了你一口,你要不在我倆之間挑一個,看看是叫公孫欽好聽,還是叫宋欽好聽?”
“……”
我用一記眼神殺回絕了他的挑釁,二話不說披上衣服下地。另一邊的小床上,宋硯試圖給鶯鶯一個公主抱——鶯鶯的傷口大多數在後背上,宋硯幫她緊急撒了層藥粉,但是要真正處理的話不把衣服脫了肯定是不行。
公孫學說:“當務之急是讓侯府的婢女幫這位姑娘處理背上的傷,依我之見,侯爺暫且不要輕舉妄動,還是我等先回避為好。”
宋硯來了一句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話:“侯府……沒有婢女。”
我:“……”
公孫學:“……”
“我自己可以,”鶯鶯的臉色已經慘白,“給我一盆熱水,然後你們都出去。”
“不行!你以為這是搓後背嗎!”我當機立斷,把公孫學往前一推,“這樣,公孫老弟你來,都說醫者父母心,事急從權你就當給你閨女上藥了,我和宋硯在門口守著隨叫隨到!”
公孫學嚇出了一個趔趄:“使不得啊姚老弟!我我我就一個江湖郎中,除了你這種糙老爺們之外我醫過幾個老太太都是有數的,這如花似玉的姑娘……”
“完蛋玩意!”我又把宋硯朝前一推,“你是練武的這方面你有經驗,你來!”
宋硯臉一紅:“我……我也不行。”
“……”
我呸!封建社會男女授受不親思想好他媽值得唾棄!
“要你們兩個有何用!都不來是吧,我來!”我擼起袖子就要往前沖,“宋硯去打熱水,公孫學你背過去指揮,立刻行動!”
公孫學震驚了:“老弟你也這太草率了,怎麼也得顧及一下人家姑娘的意思!”
“無妨,”鶯鶯看著我,淚光閃爍,“……那就,有勞你了。”
我摩拳擦掌準備就緒,旁邊公孫學扭扭捏捏拉拉扯扯,宋硯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人影,八成是執行命令燒熱水去了。
“等永安侯回來你再動手,”公孫學扯著我的袖子說道,“我現在就出去請個婦人家過來,要是來不及你再……”
“二位公子,還是老身來吧。”
我跟公孫學扭成了一團,再一轉頭,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太太大變活人似的出現在了門口。
“老身劉氏,暫居侯府,”老太太慢悠悠走近,“二位在場多有不便,還請出去稍候,侯爺正在燒水,即刻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