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進姐姐房間,翻找那本記錄日常的日記。在三個月前的某一頁,她找到了線索:
[今天殷華來家裡吃飯,用了我的洗發水。她說很好聞,我送了她一瓶。這孩子其實很細膩,只是不願意表現出來。]
常昱童合上日記,思緒萬千。
殷華和姐姐的關系似乎比顧令儀說的更親密。
她為什麼要隱瞞這一點?
第二天早上,常昱童特意提早到校,把洗好的外套放在殷華的座位上——她早就打聽好了殷華是高二(5)班的。
教室裡還沒什麼人,她趁機打量殷華的座位——桌面上幹幹淨淨,沒有塗鴉,抽屜裡整齊地放著課本和一個棒球手套。
“找什麼呢?”
常昱童嚇了一跳。
殷華靠在門框上,手裡轉著那根棒球棍。
“還你外套。”常昱童指了指桌上的袋子。
殷華走過來檢查:“洗了?”
“嗯。”
“多事。”殷華嘴上這麼說,卻把外套拿出來聞了聞,眉頭舒展了些,“用的什麼洗衣液?”
“姐姐喜歡的那款。”常昱童故意說,觀察殷華的反應。
果然,殷華的手指微微收緊,但很快恢複常態:“走吧,帶你去吃早飯,小啞巴。”
食堂剛開門,人還不多。
殷華買了兩個肉包和豆漿,推給常昱童一份:“吃。”
常昱童小口咬著包子,鼓起勇氣問:“你和我姐姐,不只是普通同學吧?”
殷華的筷子停在半空:“顧令儀沒告訴你?”
“她說你預處的時候被欺負,是姐姐幫了你。”
“就這樣?”殷華嗤笑一聲,“也對,在她眼裡大概就是這樣。”
“那實際上呢?”
殷華放下筷子,捲起右臂袖子——一個精緻的四葉草紋身藏在肘內側,旁邊是一行小字“ucky star”。
“認得這個嗎?”
常昱童倒吸一口氣。四葉草是姐姐的幸運符號,她收集了各種四葉草標本,日記本裡也夾著不少。
“姐姐設計的?”
“嗯,去年紋的。”殷華放下袖子,“她答應等我十八歲,帶我去日本看櫻花。現在……”
她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常昱童突然明白了殷華眼中的那種痛苦是什麼——和自己一樣的失去,一樣的思念。
“你為什麼叫我小啞巴?”她換了個話題。
殷華笑了:“因為你總不說話啊。剛轉來那周,你同學她們背後說你壞話,你明明聽到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是啞巴是什麼?”
“反應了又能怎樣?”